“要香菜吗?”
兄弟说:“你自己看着放。”
他仔细想了想,然后放上了香菜。
兄弟接过煎饼,几下把煎饼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后吧唧吧唧了嘴,说:“再来一个。”
“?”
兄弟恶劣地笑着说:“我给乔瑞带回去一个,让她也尝尝你的手艺。”
空运个煎饼回去,也真是有情调。
(八)
从推着小车到处躲城管卖煎饼,到攒钱租了个几平米的小铺面专门做煎饼,再到在市中心繁华区开了个雇员达到二十人的小型早餐店,一共也不过三年。
白手起家,在这小城里也混出了一点名气。不久,又开了第二家早餐店,因价格公道餐品味美,生意倒是相当不错。
第四年年末,他在小城里买了房,不大,但是够住。准确说,他一个人住,还有点大。
贺房的那天,他喝多了,被员工架着回到了新家里。
他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然后把手机拿出来,把那通话记录翻了又翻,最后盯着名单上显示的第一个名字发了半天呆。
那是他兄弟的名字——蒋州——这个每年都会给他来无数通电话的人。
(九)
这几年来,他几乎没怎幺联系过父母亲友,手机换了号,人也不声不响地跑了,只逢年过节给父母发个匿名短信,报个平安。
父母从未尝试过来找他,而那些曾经因为他嚣张跋扈得罪了个遍的旧友就更不必说了。想必都觉得他不在身边了,这日子才能过得更舒心。
他爱着的人,想着念着的人,没有一个还挂记着他。反倒是他那个口口声声骂他垃圾的那个兄弟,成了唯一还有点牵连的“旧人”,虽然他们之间的联系,不过是对方三不五时的挖苦讽刺和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