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而来的军队一点点站了下风,而偏偏就在这时,军队的将军从容缓慢地从军队后走了出来,他微笑着,残忍而又淡漠地望着残忍血腥的画面。
有的月狐注意到那位将军的出现,除了一开始见到他的震惊以外,更多的还有愤怒与咒骂,那位将军越过地上的尸身,一步步靠近芊奕,芊奕身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血,他望着那人缓步而来,不可置信地摇头,后退。
“好久不见了,芊奕。”将军笑着。
那将军不是别人,正是郑流风。
在五年之后未曾见过的郑流风再次出现,芊奕却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眼前的场景,郑流风彻底变了,他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或许你很好奇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其实不过是因为皇帝的号令,传闻月狐虽然是妖,但他们与人的x_i,ng情相似,屠杀月狐,饮下月狐的血便可以长生不老。”郑流风解释。
芊奕微怔,一种遭受背叛的打击让他差点奔溃,芊奕道:“是你说出了月狐所在之地,亲自率领军队残杀我们?”
“正是如此。”郑流风道,“芊奕,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没有奕,而是一个疏远的芊奕。
芊奕听着他的话,笑出了声来,他瞥见郑流风的手腕上系着同心结,这是每一个凡人与深爱之人成婚后所戴的。
“你,与他人成婚了。”芊奕道。
没有任何疑惑,有的只是斩钉截铁的果断,郑流风早在多年以前就彻底死了,现在的他不属于芊奕,现在的他只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活着的。
“正是。”郑流风没有丝毫的羞愧亦或是内疚,“能够在朝廷上有一席之地,我不得不与一陌生女子成婚,相信你也会明白的,对吧?”郑流风瞥见了芊奕腰间的佩剑。
“这柄剑,你居然还佩戴在身上,真是令人惊叹,芊奕,这就是你的弱点吗?但是假若我亲手用这柄剑,杀了你,你又会如何?”
郑流风在手上汇聚起内力,芊奕一直佩戴在身侧的银白色剑刃感应到真正主人的召唤,重新飞回郑流风手中。
“还给我!”芊奕一惊,想要抓住那柄剑,却发觉自己真是傻得可怜。
“芊奕,或许你并不知道,这柄剑也有它的名字,相思剑,以相思作为一种信念留存于世间,我该感谢你,因为你对我的思念逐渐地成为了它的养分,让它能够在这么多年下来依旧保持如初。”
“你在利用我?”芊奕问。
“对,我在利用你,至始至终我都一直在利用你,不过最初的相遇我是没有想到的,一开始送你这柄剑也只是我单纯地想要感激你罢了,至于后来,我发觉这柄剑可以依附着你生存,也就没有拿回来,毕竟有人会替我好好保管它,甚至比我亲手保管还要认真,只是现在,你的一切利用价值也没了。”
郑流风细细地摩挲着芊奕j-i,ng心保管的剑,如同遇见老朋友般淡然,“芊奕,我们是不是该说再见了?”
“不是再见。”芊奕愠道,“是永别。”
一瞬间,郑流风忽然看见芊奕眼中闪过的失望,只是他没有做太多的思考,微微一笑道:“也对,永别。”
芊奕很想要动用身上的全部妖力,亲手解决掉郑流风,可真正当他想要杀了郑流风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或许在芊奕的心中,郑流风依旧是从前那个单纯又善良的,愿意陪伴在自己身侧的郑流风。
只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芊奕却忽然看见郑流风身侧满腔怒火的月狐,郑流风并未注意到他,那月狐挥剑而起——
“嘶——”是鲜血喷ji-an的声音,只是那声音的主人,不是郑流风,而是芊奕。
郑流风一怔,本以为芊奕是想杀了自己,可是他却感觉到芊奕身上温热喷ji-an的液体,以及他身后的剑。
“芊奕大人!”月狐震惊大吼。
“为……为什么?”郑流风的心脏抽痛了一下。
芊奕早就该恨死这样的郑流风了,可是为什么,明明芊奕只需要望着自己,就可以不动手就亲手解决了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亲自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击。
鲜血四ji-an,芊奕沉顿了许久,嘴角溢出鲜血,忽然,他抬眸,深蓝的瞳眸中已经失去了亮光,可是,郑流风分明看见,芊奕毫无怨言的眼神。
“郑流风……”
芊奕唤道,字字铿锵有力,打在郑流风的心上,可是他却感觉到一丝慌乱,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各种感觉了。
“这一生,我的命是你的,你杀我族人,欺骗我,这仇不共戴天,从今往后……我们永不相见……”
芊奕闭上眼,第一次察觉到绝望的心碎感,眼角一片s-hi润,一滴泪落下,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那泪珠以芊奕全部的心伤与信念,化作一颗灵珠。
郑流风还没来得及斟酌芊奕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芊奕却忽然上前,郑流风下意识想要后退躲开芊奕,自以为芊奕想要与自己同归于尽。
可是没有,双方冰冷的嘴唇碰在一起,穿过胸膛的剑更是一刺到底,芊奕闭着眼,微微颤抖的眉睫,像是什么也感受不到一般,固执地亲吻着郑流风。
接着,郑流风却感觉到体内涌入一股又一股寒气,芊奕身周的气场在不断地减弱,而他却逐渐感到身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