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去外间接电话。
这是二代朋友打来的,说他一语成谶,这回真要落他手里了。
陆宜南顿时清醒了。
他匆匆忙忙穿衣服收拾要出门,渝雪松疑惑的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了?”
陆宜南言简意赅的解释:“朋友在夜店打起来了,送我们医院急诊了,我去看看。”
他急忙穿鞋要走,渝雪松让他等等,“别急,我开车送你。”
于是两人又一起出门。
渝雪松发动了车,把胳膊上挂着的外套给了陆宜南,“披上,半夜温度低,别感冒了。”
陆宜南揪着衣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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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凌晨一点的马路上,有三三两两夜间活动的青年男女,嬉闹声散落了一地,偶有几辆车穿梭着,载着寻欢作乐的夜归人,往城市深处驶去。
车很快来到医院,两人疾步走向急诊室。
里头正忙着,灯光如同白昼,医生来来往往,某位病人嗷呜哀嚎。
陆宜南这位二代朋友名叫孟元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看热闹不嫌事的典型二货,产科接生他的时候估计磕着脑门了,管‘判断情势’那部分就没发育起来。
据说,陆宜南回家以后,先是甘枝来了——就是甩了孟诚的那位。
甘枝那是来争宠的,黎远左拥右抱,臭不要脸,非常美滋滋。
赵方歇呢,本来看不惯他,又喝多了犯冲,就非常不客气的刺了他两句,接着把甘枝拽到一边去了。
甘枝不配合,拨开他就往黎远那去。
赵方歇被甩了一脸的冰渣子。
孟元星一看,哎哟,还有这种热闹事,那必定要添油加醋,于是你这挑拨两句,他那挑拨两句,不知道怎么,就惹的这两个人火气十足的拼起了酒,整个夜店都跟着起哄。
也不知道是人群里谁先提的:赢的和姑娘过夜,输的包全场的酒钱。
这话落了地以后,谁也没想到,先急了眼的就是甘枝本人。
这姑娘看着弱质芊芊,但拎起酒瓶子就开摔,呼啦呼啦的碎了一地:谁他妈让你给老娘做主了?
这一下暂时镇住了场子里的人,但片刻之后,就有人不爽了:你是个什么玩意,还拿乔?外围上夜店里耍贞烈,那不是那啥立牌坊吗?
接着就闹起来了。
毕竟是自己这边的人,孟元星几个人护着姑娘,而来瞎掺和的那伙人也是喝高了,不罢休。
于是推推搡搡之下,有人中彩摔到碎玻璃上、有人脚滑撞到别人造成多米诺效应……一片狼藉。
陆宜南听完这个过程 ,面无表情的想:这帮人到底哪个幼儿园毕业的?
孟元星扎了一手臂的玻璃碎片,陆宜南套上白大褂,戴上手套,低着脑袋给他拔玻璃片。每拨一道,耳膜就受一次凌虐。
孟元星几乎要给他跪下求轻点。
陆宜南哼哼:“叫你照顾老赵,你把人照顾到医院来了,你够可以的。”
孟元星求饶:“我错我错了……嘶!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