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你也会被连累。”
张吟湘站在窗边,任由风吹散自己的头发,听见声音,她沉默不语,怔怔看着不远处湖心潭影影憧憧——正对着窗子的那株干枯的相思小树已形容枯槁,枝叶零落了。
张启大步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臂,“高宸枫的账本上写的清清楚楚,这回老爷怕是难洗清自己。贪污受贿可是要诛九族,小姐你看看门前看守的禁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吟湘凝眉,抬头望着几乎能将她罩住的男人,目光发冷,“宸枫的账单你是如何知晓的?”
大概受不了她这种眼神,张启眼里暗了暗,向前一步,将张吟湘逼得后背抵在窗边,他抬手将披风抖开,强行把人裹在里面,沉声说,“我如何知道的?”掰过她的下巴,露出笑容,“每日每夜我都在看着你,看着他。”
想到昏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起居日常,张吟湘浑身瞬间爬过一层凉意,抬手愤怒捶在他胸口,“那日……你是故意的!”
张启一只手探入披风里,挑开她的肩带,贪婪抚摸藏在衣裳下白皙光滑的肩膀,“我怎么忍心看你在夜里将自己灌醉,为了一个负你的男人。”
独守空闺,醉酒和怒意齐上心头,以为是举案齐眉,却不料枕边人旧情难忘,独坐垂泪,直到有人为她披衣拭泪,抱上龙凤榻,她神志不清,做了黄粱大梦,再一醒,才知晓失身于人,追悔莫及。
“你……”张吟湘愠怒的看着他。
“嘘,别生气,我会好好待你,如今你只有我能依靠了。”张启十分享受她被逼在绝境里无依无靠只有自己的样子,他疯狂迷恋这个女人,因为过于兴奋,声音透出一种难耐的低哑,“高宸枫不爱你,你父亲也快死了,呵,现在你只有我了,我会带着你和我们的孩子永远离开这里!”
话尽,弯腰将人强行抱了起来,张吟湘美目睁大,来不及挣扎,便被他点了哑x,ue。
张启眼里露出得意的神情,熄灭屋中的烛火,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屋门。
屋门打开的瞬间,他身后正冒着一缕白烟的蜡烛噗的一声又亮了起来,熏黄色光晕照亮门边不知待了多久的青年,将他俊美的五官都氲的似一副浓墨重彩的画。
图柏环着手臂,懒洋洋靠在门口,转头一笑,“常庄主这是要去哪儿?”
张启迅速转身冲向窗户,被突然挂在窗边的解羽闲吓了一跳,后撤一步,将背抵到墙上,抽出包袱里的刀横在胸前,“你们也是皇帝的人?”
解羽闲袖口一翻,一只东西飞了出来,冲上天空,发出小小的一道白光滑过天际,然后他这才跳进窗户,“不,在下只是凑热闹的。”
图柏用一声口哨表达了对解阁主刚刚出场姿势的看法,走进屋子,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他伤势未愈,一运气胸口就闷疼,自然要捡最舒服的方式来。
“常庄主,刀用着还习惯吗,你的箭呢?三年前你误杀沙刀帮帮主,被江湖通缉,没想到竟然躲到别人家里当起了下人。”图柏向后靠上倚背,舒展修长的双腿,曲起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抵着下巴,懒洋洋抬起头,削薄的眼皮下光。
见身份暴露,张启,不,常宗明手腕微不可见的动了下,烛光随刀背转动,折s,he在他脸上一道细长森然的光,“此事轮不到你们c-h-a手。”
图柏抿唇一笑,“确实,此事和我无关。”看着他身后露出戒备憎恶目光的张吟湘,图柏伸手按了按心口,人模狗样的假装伤心,“夫人,让你家破人亡的不是在下,是你身前的这个人,若非他向皇宫送去揭发信,兴许陛下也不会一收到杜大人的奏折,就立刻拘押了你父亲。”
他话音悠悠落下,张吟湘瞪大了眼,震惊的看向常宗明,后者咬牙切齿的盯着图柏,手里的刀几乎按捺不住,“住口!”
图柏用下巴指了指常宗明,眼睛紧紧盯着张吟湘,“你父亲看不上高宸枫,也看不上张启吧。”
张吟湘被点了哑x,ue,不能言语,手指攥着水色袖子,纤细的指节用力之大泛起青白,她死死看着图柏,神色冷如冰霜。
“张启是可有可无的人,而高宸枫在他手中则只能像狗一样跟着,所以高大人才起了别的心思,暗中为自己磨尖了利齿,心怀期待着,希望有一日能威慑,或者扑上去反咬你父亲一口。”
张吟湘一贯冷傲的脸颊褪去了所有血色,紧紧咬住下唇,看她这副柔软样子,图柏又犯起男人的通病,怜香惜玉起来,不过幸好他这枝招摇的小花已经有草了,才让图哥哥没继续浪下去。
“不过,他的牙还没开刃,就被你父亲发现了,先下手为强,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张吟湘死死掐着常宗明的手臂,用近乎凄厉的目光瞪着图柏,她的嘴唇再也咬不住,颤抖着张开,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图柏眨了下眼,是真的心口疼,一方面有伤,一方面觉得强迫一个姑娘当真残忍了,他自顾多情的犹豫了下,仰起头拽了下解羽闲的袖子,“哎,要不然你来吧,我觉得你比较凶神恶煞。”
解阁主无语,低下头,用眼神向他示意门外,然后把剑压在他肩上,“赶紧问,别废话。”
图柏哦了一声,扭过头,煞有其事道,“夫人不是我强迫你,是他,你看到了我也是被迫的。”
解羽闲,“……”
跟他有个毛关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