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昆摇了摇头,将他拉到身边。
此时苏翰手里没了人质,早有众将领一拥而上,将他按倒在地。
一夜惊心动魄,所幸险中得胜。
j-i鸣声响起,一缕晨曦顺着屋脊滑落进殿中。
第186章 乾坤已定55
启昆帝下令将叛军全数投入天牢,却是对外隐藏了消息,只说是那夜宫中进了刺客,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是在抓捕刺客。
黄氏颈部被割伤,却幸而无甚大碍,受了不小的惊吓,在家中养伤。启昆特遣了经验丰富的医丞住进仲府,以便能时时照顾。
只是裘振伤势颇重,当时为护卫启昆,强撑着一口气,待苏翰被制伏后终是支撑不住晕厥过去,至今未醒。
时近初夏,阳光明媚,天清气爽。仲堃仪也觉满心释然,套了马车匆匆向郊外赶去。
与孟章分别已近四个月,期间与启昆密谋策划,布局引线,也可谓真是殚j-i,ng竭虑,耗尽心力。如今大患已解,自当去将孟章迎回府中。
只是,当时并未与他说清情况,就将他抛在庄子上数月,倒不知章儿能不能原谅自己?仲堃仪蹙了蹙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忽然“哐当”一声,马车急急刹住,仲堃仪在车内跌了一个趔趄,稍稳下来后掀了车帘,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你看。”驾车的仆役用马鞭指了指车前。
仲堃仪看到一个和尚正站在马前,张着双臂,惊起的马蹄几乎要戳到他脸上,他却一脸淡漠,仿佛事不关己。
“你是什么人?”仲堃仪压下心头火气,沉声问道。
和尚双手合十:“施主与我佛有缘,贫僧特来度化。”
仲堃仪见他衣衫褴褛,又口出妄言,不禁既好气又好笑:“我如今刚刚办成了一件大事,春风得意,正待封夫荫子,又怎会与你出家?今日我心情好,也不问你的罪过,你自去吧。”
那和尚却摇了摇头:“富贵荣华,不过镜中花水中月,你来这世间的使命已结,何必再贪恋红尘。”
仲堃仪见他满口疯言,懒怠与他再说,只放下车帘,对仆役吩咐道:“不必理会,绕过他便是。”
和尚这次倒没有再拦车,只是不远不近的辍在车后,口中喃喃念到:“百岁光y-in转眼过,一生身世水泡浮,昨日街头犹走马,今朝棺内已眠尸···”
仲堃仪听着他这不着调的曲子,心下更是烦闷,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但只得强自压下,吩咐仆役快些赶路。
此刻遖宿王宫中,毓埥摩挲着手中的信纸,正闭目思索。
“王上,夤夜宣老臣进宫,不知所谓何事?”长史一进来,便上前问道。
“你看看这个。”毓埥将手中信递给长史。
长史越看越觉吃惊。
“钧天的三大世家,逼宫造反?苏翰逃亡遖宿?”长史看完信,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钧天的世家密谋许久,只不过孤王也没有料到,他们会用这么直接的手段。”
“若是真如信中所说,那我们是帮还是不帮?”
“毓骁已经领兵去了越支山,之前苏家也送了不少粮草过来,既然我们收了他们的东西,什么都不做恐怕也说不过去。”毓埥沉吟道。
“只是···”长史欲言又止。
“长史有话,但说无妨。”
“老臣只是觉得,此事恐有蹊跷。”
“长史何出此言?”毓埥看向他。
“老臣在钧天时,观那启昆,也绝非善类,既然逼宫造反不成,他又怎会允许有漏网之鱼。”长史捋着胡须,有些不确定道:“不过这也只是老臣的猜测。”
“孤王的想法与长史不谋而合,既然如此,孤王便传令下去,让毓骁不可冒进。”
“王上所言极是。”
“只是孤王本想趁火打劫,如此看来,倒只能隔岸观火。”毓埥笑道。
“王上文韬武略,统一中垣也是指日可待,如今局势不明,我们只能再做忍耐,徐徐图之。”长史拱手道。
郊外的别院中,孟章躺在破旧的床铺上,脸色煞白,满头满脸的冷汗。
阿桑端来热水,慌乱地为他擦身。
孟章怀胎七个月,常穿宽大的袍服遮掩住腰身,以免被人发现。只是气候渐暖,衣衫逐日轻薄,只得日日留意避着人。
孰料今日那管事的赖么么不知怎么来寻孟章的晦气,骂了几句不解气,又将他推搡在地。
孟章回来后,已经腹痛难忍,幸而阿桑正巧在屋中,看他这情形,怕是就要早产了。
可是此时别院中的人却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阿桑喊了一遍,竟连一个应声的也无。眼见着孟章已经疼的连呼痛的力气也没了,他只得一咬牙,自己去帮他接生。
“孟哥哥,使劲啊!”阿桑焦急地坐在床沿上,用s-hi巾为他拭汗。
孟章咬着牙,只觉得肚中的坠物似有千钧重,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阿桑,我···”孟章喘着气,一张脸白的吓人:“我生不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阿桑急的要掉眼泪,不由站起身在屋中绕着圈的打转。
“阿桑,”孟章勉强抬起手来,“你帮帮我···”
“对了。”阿桑猛地一拍手,他想起曾经见阿爹接生过一个难产的病患,当时阿爹是这般做的。
“孟哥哥,现在我要帮你按压腹部,帮助孩子出生,但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