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咬着唇,不让声音发出来,地板上晕开大团大团深色痕迹。
他实在狼狈,因为即使是虚假的温暖,他也那么想留住。
路明非闭上眼,感受着ji-an在脸上的鲜血。莫名的力量在他体内尖叫,四处涌动,迫不及待要冲出来,要叫所有战栗。不肯安静的力量带来的是仿佛骨头被一节节打断而后又一点点长好的疼痛。
孩子坐在世界树最高的树枝上,冲路明非挥了挥手。他抱膝坐在腐朽的一侧,缩得小小的。路明非能看到他棕色的瞳孔,这种感觉很奇怪,像你参加了自己的葬礼,在自己的墓碑前放了一把新摘的小雏菊。小小的花,几乎没有香味,颜色也清清浅浅的,和墓地的气氛很相近。
黄金瞳燃起,那是纯粹到极致的停止了流动的暗金色。
“师兄,我梦还没做完呢。”他低着头嘟囔,也不管身前蓝色的影子能不能听见。
路明非又和半年前一样了,似乎比那时还要苍白。
“抱歉。”楚子航皱眉,认真地吐出这两个字。
路明非把头抬高了些,露出尖削的下巴,他嘴角勾起,尽管有些颤抖,但也能让楚子航辨认出那是笑了。他竟然笑了,在被关了多半个月后。
“师兄,也只有你这时候还跟我道歉。”
“师兄,你肯定不知道我最近老看到你们,你啊,老大啊,师姐啊,芬狗啊,可他们都不说话,只有你跟我说话。”他很久都没说过话了,声音沙哑,还带着委屈。
楚子航突然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任由路明非释放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