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在发表会上申请通过将‘辛德莉’作为合法规模x_i,ng武器的提案。”
特拉法尔加背对着他说。但他很快感到令人作呕的冰冷寒腻的气息贴过来,对方用比他高大许多的身躯,双臂从后方环抱住了他,就像眼镜蛇的身躯,圈紧了属于自己的猎物。
“今天傍晚,18点20分的时候,马尔科的专机会抵达艾卡尔顿,按照惯例,尤斯塔斯基德和一众等着采访的媒体都必然会出现在机场,恐怕新闻也会直播吧。但是18点30分,黑胡子的戏法就要上演了,你当年研制的危险药品时隔十三年后将会改头换面,成为国际合法的武器……这样的时刻你能够不在场吗?”他冰冷的手指摩挲着特拉法尔加的脖颈与锁骨,像是情人间的爱抚,又像是随时打算致他于死地,“是不是很有趣?就像一条首尾相衔的蛇——玛丽乔亚、莫比迪克与黑胡子!玛丽乔亚要灭了莫比迪克、莫比迪克与黑胡子势不两立,黑胡子又利用其他组织孤立玛丽乔亚削弱他的势力。这样j-i,ng彩的戏码,医生你难道要破坏它?”
“别再去管你那快死的小情人了。我很清楚你的本质……没什么能束缚住你,不是吗?你本身就是理智、冷血与自私的代名词,总是渴望暴动、混乱与死亡。那些和常人一样的庸俗感情,会令你那双刀刃般的眼睛黯淡无光。没什么比自由能更让你所向往!”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与蛊惑,像是c,ao线木偶一样慢慢地捆绑在喉头、手腕、腰节、踝骨等等所有能动的地方,从更深处c,ao控着他的灵魂。
“留在我这儿,罗。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
c,ao控人心的蛊术发生了作用,堂吉诃德露出胜利的微笑,他伸手想拗过特拉法尔加的下巴加深这个催眠的效用,手腕却在一刹那被猛地抓住,只听喀喀几声,一阵松脱的酸麻无力感传来,他右手的整个手腕和指骨都被卸脱了。怀中的野猫早已跳开几步,嘴角挂着我就猜到的清醒微笑。
“没有人能给我我想要的,除了我自己。”特拉法尔加说。他想起那天,自己被关在惩戒室里的情景。“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的确热爱无拘无束的感觉。但可怜的堂吉诃德先生,我不会像你一样、套上名为自由的项圈。……自由并不是一无所有。”
他看了看那双无力垂下的手。“作为医生,我建议为不至于留下后遗症,还是早点去接上吧。”他这样说的同时,适才紧闭的会所大门也正缓缓地自动打开。像是要解答疑惑那样,特拉法尔加晃了晃手中一个不起眼的器械。“才发现,这玩意还有干扰器的功效。”
那是基德给他的领夹通讯器。
开始变得有些毒辣的午后阳光从透明色的天顶上透洒下来,灰眼睛的野猫跑过熙攘的广场。如果不是因为在广场上的人大多穿着颜色暗哑的正装、并且明显男女比例失调的话,这地方一定看起来和其他综合x_i,ng广场没有区别。特拉法尔加一路小跑着一边呼叫通讯器的另一端,那等待的忙音显得那么漫长。
“……特拉法尔加?你怎么……”
“以藏!尤斯塔斯——基德现在在哪儿?”
“我们还在官邸,但基德现在正在接待玛丽乔亚方面的官员——不过我觉得这不叫接待,叫吵架。……友情提醒,他今天的行程都满了哦。”
那是当然的,玛丽乔亚的人今天都会用各种办法拖住他、看住他,确保他在视线范围之内,直到确认马尔科和他同时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一刻——
“叫他出来见我!”
“哈?特拉法尔加,你别开玩笑了,现在可不是在莫比迪克那当会,让你们随心所欲。我这边已经给您很多特权啦,但这样的要求我还是得驳回的。”
“我现在必须要见他。你让他直接和我说!”
“这可不行,医生。现在他在谈判,这是牵扯到很多人很多领土的事情。即使你是他的爱人,现在也是工作的时间。”
“以藏,我现在必须要见到他,是很重要的事,我以我的人格保证,这不是私事。”特拉法尔加停了脚步,他缓和着自己的语气,努力使自己的心绪稳定一点,“我只要1分钟就行了。你可以交由基德自己判断。”
对面沉默了片刻,接着响起一贯轻快的声音:“好吧。那么23分钟之后,会有一次休息午茶,请你务必在官邸门口,过期不候。”
基德猛地拉开等候室的门,特拉法尔加倚在玄关口,鞋也没换,大概是奔跑的原因汗s-hi了衬衫的前襟,胸口微微起伏着。
“c,ao他的上帝……”他走过去抱住他,“你来了。”
“我来问你一句话,基德。”特拉法尔加说,“我现在叫你立刻跟我走。你走不走?”
基德迎上他的视线:“发生什么事了?”
“我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我知道你下午还要被那些玛丽乔亚的混蛋们s_ao扰,晚饭前就要去机场接马尔科,我都知道。但我还是要问你,你走不走?”他感到自己的手心沁出了汗。
基德大笑起来。“我还真没试过翘班。走就走!谁怕了他们!老子正想放他们鸽子呢!”
没来由地猛松了一口气。他笑起来,感到内心有什么活络了起来。
“菲尼克斯当家的面子也不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