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祈沐撩眼,意味深长地看了景染一眼,云灵不满地对着景染好一番批判咆哮。
姜柏奚唯我独尊地简洁嘲笑道:“大言不惭。”
……
没毛病,如果没有云灵相助,差点儿便去街头卖唱了,如今堪堪以三打一拼出个平局——
三人都满意的很。
今日七月七,晚间有一年一度的水灯花会,此等热闹当然是要去凑一番的。自从几年前被姜柏奚嘲讽整日穿白衣之后,景染便将她当真十年八年都穿不完的雪蚕丝——
强行分配给了长孙祈沐一批。
当然她也想分配给姜柏奚,末歌,景逸,云倾棠,顾景舟等等……
均被丑拒。
明明是珍贵到百金一匹,冬暖夏凉的天山雪蚕锦,却偏偏被这些人丑拒出了地摊儿货的质感。
真是——感觉很伤星。
在此情形下,到底只有长孙祈沐一个是亲生的媳妇儿,艰难地被安利成功。她如今已经与景染几近一般高,两人身形也相当,穿她的衣物毫无违和感。只是她被分到的那批白衣上,尽数被景染绣上了青鸾,算是做个区分。
于是两人出现在水灯花会上时,理所当然地双双女扮男装,玉树临风的很。
换了三五个地方,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僻静且视角较好的小拱桥站定,又有两个女子相携相伴,神色微赧地走了过来。
一个当先迫不及待地将香囊递向了景染,另一个紧接着递给了长孙祈沐。
……
景染看了眼长孙祈沐,一脸义正言辞地对红衣女子婉拒道:“不好意思,我家已有悍妻。”
长孙祈沐意味深长地回撇了眼景染,同样面无表情地对绿衣女子回绝道:“很是抱歉,我家亦有妒妇。”
“……”两个女子看起来扶风弱柳,容貌天成,也算小美人儿两个。许是拉不下面子,再加上景染和长孙祈沐之间的气氛实在妙不可言,她们咬唇凝滞了一瞬,便齐齐喊了声“死断袖”,转头便走。
景染和长孙祈沐:“……嗯嗯。”
凌坐在高出竹架上的姜柏奚远远将这副场景尽收眼底,乐不可支地笑倒在末歌怀里,道:“我赌上一匹小毛炉儿,肯定还会有狂蜂浪蝶往她们两个身上扑。”
末歌心说小毛炉儿白送都不见得能比景染的白衣送出效果好,但是手上摸了摸姜柏奚的脑袋,感兴趣地随她一同往景染和长孙祈沐那边儿看。想着两人今日算是栽了,打扮成这样失算至极。而且论面相和气质,一眼看上去都是景染更为亮眼和温和一些,因此大多数女子都是冲着她去的,长孙祈沐想必已经快要五内俱焚了。
然而从红绿衣女子离开之后,两人周围竟然再无人来扰,安安稳稳赏了一晚水灯花。想必是她们是“死断袖”的传闻已经被两个女子传出去了,所以y-in差阳错地换了一晚安生,景染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然而高台之上的末歌却闪了闪眸光,告诉姜柏奚,是长孙祈沐暗戳戳用灵术,将靠近两人方圆百米之内的女子身上准备好的香囊都偷走了。
香囊算是今夜的赠情之物,丢了香囊自然便送不成了。
而景染已经剥除了灵术,倘若长孙祈沐有心隐瞒动作,她确实无从察觉。直到两人离开回程时,一路上听到周围影影绰绰的讨论声,景染虽然心下古怪,但长孙祈沐的神色淡定正经的不得了,她再三看了看——没看出来什么幺蛾子。
一直回到几人落住的小院,看到已经似笑非笑,跟条蛇j-i,ng似得黏靠在门框上的姜柏奚时,长孙祈沐才终于跳了跳眼皮儿。
虽然最终在一番刀光剑影下,姜柏奚最终没能亲口告状成功。但是经过这一番捣乱后,再联系身边这人的前科,景染怎会还猜想不到。姜柏奚达到了目的,眉飞色舞地对绷着脸的长孙祈沐飞了个么么哒,自个儿神清气爽地跑去睡了。
长孙祈沐:“……”
“你还不进来?”景染推开小屋的门,对板脸站在原地的人挑了挑眉。
长孙祈沐动了动脚,跟进屋,景染瞅着她的样子,好整以暇道:“既然瞒着我,说明你还是知道这般是不对的。”
长孙祈沐不说话。
“上次害得有孕之妇临上花轿前拼死拼活不嫁了,今晚说不定又被你搅散了几桩好姻缘,”景染停顿了一下,没好气地看了眼支在窗下的软榻,板脸道:“得受罚才能长记x_i,ng,今晚便罚你分——”
她话音未落,长孙祈沐立时委屈地垂下头,将眼皮儿一耷拉。
景染:“……”
方才下了怎样的决心,忘了。
见到景染停顿了颇久,似乎是说不下去了,长孙祈沐趁热打铁地抬头,又将身后的大尾巴摇摆出了一个美丽的扇面。
景染:“……”
得,还罚什么罚,以后严加看管就是了。
得逞的人当夜没敢胡闹,无比满足地滚进景染怀里乖巧睡了过去。
在这处待够后,四人启程,随x_i,ng随流地往下一个地方浪。景染上马后问了姜柏奚和末歌,两人都没有什么额外的提议,她便道:“那便继续往南走罢,眼下正是南海重瓣莲开的时候……云影?”
方才的长孙祈沐好像是接着景染说往南走的话说了句“不,往北”,不过身下不听主人话的马……是怎么回事?
景染低头竖眉道:“云影,往南!”
应声洪亮响鼻好似在不屑一顾地轻嗤景染,云影甩了甩尾巴,半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