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歌眼角又抽了抽,一言难尽地提醒道:“……太子殿下,乌荔今日午时已经昭告天下, 与甘丘势不两立,即日宣战。现下外面都是搜寻您的隐卫和兵马,这处山谷又与乌荔皇宫只实际背隔了条溪流而已,我们也藏不长久,还是早点儿离开好。”
“这处山谷谷口布有阵法,你以为是那些隐卫跟兵马好进来的?”姜柏奚眯眼看向乌荔皇宫的位置,一片灯火辉煌的宫殿清晰可见,她忽然哼了哼,道:“那尊金秧子如今寸步不离地守着那个死女人,还舍得离开?她要是来了才好,正好让那个死女人被接走。”
蓝歌:“……”
真的很不明白到底有几个死女人。
“可是……”
“哪儿那么多可是,啰嗦!”蓝歌还要开口,被姜柏奚转头瞪了一眼,语气不耐烦地吩咐道:“你去给那个死女人传信,让她负责来接本太子!”
蓝歌硬朗的面容一僵,犹豫道:“哪……个死女人?”
“还能有哪个?自然是那个木头人儿!”姜柏奚又瞪了蓝歌一眼,接着似乎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儿,“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蠢东西,要不是为了她,本太子如何会蠢到选择这个时机发难,又如何会被困在这里?她敢不接我,本太子便让她的大……”
“你还不快去传信!”姜柏奚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口,又转回头对蓝歌竖眉。
蓝歌这下没有半分犹豫地便闪下去传信了。
末歌同情地看着他好似被追赶离开的身影,道:“九公主殿下现下怕是分身乏术,我们当真在这儿等着?”
“不等着又如何,离开可也不是那么好离开的。”姜柏奚将面前的桃花枝弹开,再次撇了一眼乌荔的皇宫,拽着末歌的手离开这处高岩,“走,我饿了。”
末歌无奈反手牵着她,将她引到一处水泊旁,挽袖道:“这处的鱼不错,现下吃着些许还能隐隐残余些桃花香。”
姜柏奚拧眉朝四面的坡谷看了看,微微一哂道:“满山谷的桃花儿都凋完了,还吃什么桃花鱼,j-i,我要吃j-i。”
末歌:“……”
“那去打山j-i?”末歌偏头,看着那人像拨浪鼓一样一点一点的脑袋,宠溺道:“那你是跟我一起,还是回小屋子等我?”
姜柏奚昂头看了看不远处草草搭设的小木屋,又看了看面前的湖泊,只见潭水碧波清澈,还倒映着静谧的月光,她伸手指了指,“这湖可能沐浴?”
末歌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点头道:“可以,乌荔气候暖润,湖水也是不凉的。”
姜柏奚忽然歪了歪头,嘴角微弯,“你可是在此处洗过?”
末歌看着她弯成月牙的眼睛,笑着点点头。姜柏奚拉着她的手就往湖里走,“那便一起罢,待会儿洗完再一起去打猎。”
末歌被她拖着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觉着手心有些发烫,她嗯道:“你去罢,不是饿了,我先去打猎。”
姜柏奚顿住脚步,转了转桃花眼,偏头扫过末歌因为紧张而不自觉抿起的嘴角忽然有些好笑,松开手刮刮她的鼻梁,“好罢,那你快点儿回来。”
末歌抿唇点点头,看着姜柏奚走近湖中,将衣物缓缓褪下后,点足离开了这里。
夜晚仍旧格外忙碌的乌荔皇宫灯火通明,比之平日里多了一丝忙碌的喧嚣。
景染和靳鞅刚走出后宫,便有一个类似那日在无雪干谷外,向长孙祈沐禀报消息的隐卫现身道:“皇上,靺公主求见。”
靳鞅脚步微微一顿,极快地停顿后吩咐道:“让她在御书房等我。”
隐卫无声领命离开,靳鞅转头对景染道:“凌决已经在宫门口备好了马,我很快便过去。”
景染瞥了眼于夜色中迅速消失的隐卫,没有多问地点点头,当先出了宫。
靳鞅拐步进了御书房,看见已经端直跪在御案下的笔直身影时顿了顿脚步,回身合上门后走到她面前,低头平静地问道:“你想好了?不后悔?”
“我这辈子,自出生起便没有过想争,想夺,想要的东西。可如今我想要她,还请皇姐能成全。”
末歌一如往昔温柔的面色沉敛着坚毅和平静,她一字一句缓缓说完后,俯身对着御书房上首龙椅的方向叩首而下,一动不动。
靳鞅抿唇沉默看了末歌片刻,弯身将一个透晶白玉的小瓷瓶放在她身侧,未置一言地转身离开。
末歌看着那个小瓷瓶眸光涌动了一下,偏头看向靳鞅离去的背影,低声道:“皇姐既然受了重伤,还是乘马车去罢。”
靳鞅搭在门框上的摩挲了一下,将门拉开走了出去。
已过中天的月色亮地发透,末歌重新回到山谷时,姜柏奚仍旧还在湖中泡着。
清透乌黑的发丝贴靠在锁骨出,纤巧的背脊s,he着微微的淡光,她忽得忍不住,自背后一点点走近湖水中,伸臂将那人环进了怀里。
姜柏奚一直闭着眼睛,感知着她一点一点的靠近,松了身子窝在她怀里,嘴角勾了勾,“不是说不下来?”
靳靺没有说话,一只手抬起拨开姜柏奚脖颈的发丝,将微微发烫的唇瓣印了上去,然后寸寸向下。
姜柏奚小腹一紧,嗓子哑了下来,压声道:“这么一会儿就变得如此大胆了,嗯?”
靳靺没有回话,将姜柏奚的身子转了过来,手掌贴住她的脸颊,眸光从她的面上细细扫过,落在唇瓣上,伸手用大拇指寸寸摩挲。
姜柏奚桃花眼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