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沐,凑成染。所以我的名字,就是为你而起的?”
她的声音虽还含着些微的沙哑,却轻柔异常。长孙祈沐更是眸光温柔似水,微微低着头,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景染的脸颊,点头道:“对。”
原来所有的一切,果真都是有着定数和天命的,冥冥之中,她就是为着这个人而回来的。
景染忽然笑了下,抬头道:“我饿了。”
长孙祈沐眨眨眼,偏头对外喊了声:“罗曦,把饭菜端进来。”
“是!”早就侯在门口的罗曦闻声喜洋洋地大声道:“早就将饭菜给世子准备好了!”
她话音刚落便伸手推门,长孙祈沐垂睫看了眼景染,眸光闪了闪,扫袖将一旁的屏风招到了床前。
罗曦似乎有些惋惜什么都未曾看到,不过还是迅速地安排着人将膳食都摆放整齐后,规矩地退了出去。
长孙祈沐待屋门重新合上后,侧身去捞景染。
景染却总觉着她眼里方才好似闪着什么不得了的j-i,ng光,连忙闪身躲开,瞪眼道:“我自己吃,不用你。”
“你瞧你,却又想到哪里去了?”长孙祈沐一脸无辜,收回手臂,懒洋洋地靠上了床头,却不知从哪儿变出面镜子,举到景染面前,耷拉着眼角好整以暇道:“乖媳妇儿,你自己好好瞧瞧,你现下这幅模样,可如何好去见于人前?”
景染依言去看,这一看登时无言以对。
原来让她背气到想给揉皱巴的桃花脸,此刻也长到了自己脸上。
景染默默无言了片刻,目光下移,满脖颈暧昧旖旎的暗红印记让她霎时感觉到一股从指尖直达心口的灼热弥散开来。她连忙挪开视线,看到脖颈之下整齐拢着的衣襟时算是松了一口气。
算这人还有良心,知道给自己穿上衣物。
景染偏头看回长孙祈沐,见她身上也穿着一模一样的轻软睡袍,颜色也是如出一辙的枫红瑰艳,倒是符合刚刚新婚时候的装束。
“看到了?”似是为了增加自己话中的可靠x_i,ng,长孙祈沐收起小镜子,再次扫袖,将屏风扫到了一边儿。然后猝不及防地偏头对着景染的脸蛋又吧唧亲了下,笑吟吟地柔声道:“即便你现在出去见人也是美极了,可我偏是不愿,恨不得将你藏起来才好。”
景染嘴角几不可闻地勾了勾,轻哼一声后,自己翻身下床,“那我也不用你,大尾巴狼。”
长孙祈沐看着人从自己的身侧翻下床似乎有些扼腕,又有些好笑,揉了揉鼻子后也下床跟了过去。
“真不用我?”
这人敛去笑意的时候真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偏偏景染已经吃够了这幅假正经的亏,斜眼睨了她一眼,轻哼着自己拿起了筷子。
“……好罢。”长孙祈沐故作不开心地殇了殇眼角,自顾自地伸手招过一盘鱼,一块块儿地挑指剔去鱼刺后,再自然而然地夹到景染的小碗里。
景染看了半晌,终于没好气地松口道:“过来。”
长孙祈沐登时眉开眼笑,凑过去将人重新搂抱进了怀里,接过她的筷子柔声道:“我喂你。”
景染绕过她的手,板着脸挑眉道:“不准动,我喂你。”
她还不知道这人,若是喂了她,自己便吃不了几口了。
“好。”长孙祈沐更加乖巧地点点头,搂着人不再动作。
一顿风卷残云,两人一人一口,无比默契地将桌面的大半膳食再次扫空。
景染放下筷子时抽了抽眼角……总觉着自从和这人在一起后,自己好似能吃了许多。
“乖,没胖的。”长孙祈沐适时地出声,摸着景染的脑袋道:“还困不困?困了再睡一会儿?”
景染看了眼外面浓郁的夜色,一面想着自己怎么总是半夜醒过来,一面回忆道:“我睡了一日一夜?”
看长孙祈沐点点头,她又问:“你用灵力帮我按揉了身子?”
长孙祈沐眨眨眼,又点头。
她就知道这人,尽管索要时没完没了地像只小狼狗似得,但总归是疼她的。
景染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总算不背气地笑道:“那我如何还能睡得着。”
长孙祈沐眸光闪了闪,在景染心下又顿时警铃大作的时候,拉着她飞速从窗口掠了出去,轻飘飘道:“那我便带你去看星星罢。”
???
景染还没来得及开口,两人便已经直直从上空飞出了青越皇宫。不过方才一瞬间出殿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左右相带领着一帮青越朝臣正步履匆忙地朝流云殿赶去。
景染若有所思地拧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你在躲那帮老头子?”
长孙祈沐静默了一瞬,好似不太想承认“躲”这个字眼儿,于是纠正道:“是在避。”
景染笑着偏头看她,想着方才看到的右相手上好似拿着一道圣旨,于是道:“你不想接旨登基?”
当初她尚在乌荔皇宫帮靳鞅处理朝务的时候,就看到了越帝到底没撑到长孙祈沐回去,便病入膏肓,不省人事的消息。当时她以为靳鞅怕是会趁机做些什么,不过现下看来,怕不是靳鞅不想做,而是越帝早已做好十全的准备,留着后手,就等着长孙祈沐回来接旨继位了。
对于景染的问话,长孙祈沐只是“唔”了一声,还没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一丝不苟,却理所当然的声音,“殿主自然不必屈就着去做这个皇帝,掌神殿的殿主之位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