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明出事陈玲玲被抓,周成整天行尸走r_ou_一样,前段时间家门前堵着各地闻讯赶来的记者,他也不敢出门, 浑浑噩噩地待在家里。后来记者散了,他也依然把自己锁在家,他一个婶子隔几天给他送来一些食物和日用品。
顾明玉在阳台上看见他时, 他正站在枇杷树底下,仰着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周成的样子很不好,头发凌乱,目光呆滞, 整个人毫无生气,看起来非常憔悴。顾明玉出院回家,纪林远给他搬了把椅子让他在阳台上晒太阳,自己在厨房里忙活着给他炖汤,顾怀立上街买菜还没回来。
周成的视线渐渐和顾明玉重合,他仰头看着他,呆滞的目光渐渐有了神采,然后周成突然眼眶一红,捂着嘴小声地哭了出来。
顾明玉有些动容,不知道是不是对周明愧疚,亦或者是动了恻隐之心,顾明玉觉得自己应该去见他一面,从二楼下来,路过厨房时他还往里探了一眼,纪林远哼着歌处理食材,顾明玉像做贼一样,踮着脚走了出去。
周成看见顾明玉转头离开,以为他连看都不想看到自己,心里更加难过,站都站不直,蹲在地上呜呜地哭。
没想到耳边却突然听到了敲门声,周成以为又是记者,连忙止住哭泣,屏住呼吸听外头的声音。
“周成,开门。”顾明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周成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抹干净眼泪跳起来给他开门。
顾明玉走进了周家的院子,曾经他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进来一步,然而当他站在院子里,心头却并不如何沉重。
看着枇杷树上挂满了金灿灿的果子,有些已经成熟的果子没有人采摘落满了一地,他感到很可惜,从地上捡起一个开裂的果实叹息着说:“好久没吃枇杷了。”
周成不知道该怎么接,如果是以前,他二话不说搬梯子就上去给他摘果子,可现在周成却觉得脚下又千斤重,心上像压了座大山,那就是那山下的孙猴子,五行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顾明玉转头看向周成,“你以后什么打算?”
“我——”周成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处理完他爸的葬礼他就躲在家里闭门不出,警察几次联系他,说是他母亲想见他,都被他拒绝,他的生命里充满了失败,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顾明玉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但我希望你振作起来,你不是喜欢摄影吗?去外面看看,认真学习,如果不想回来了可以把房子卖掉,这样你也有钱念书,上高中那会儿我就跟你说要提前规划人生,这样才不会觉得人生没有目标。”
周成原本低着头,听到顾明玉最后一句话,突然抬头道:“我的目标就是你,我喜欢摄影也是因为想把你拍进相机,这样我就可以时时刻刻地看着你,大学我报考的北京的学校,可是你却去了重庆——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绝望吗?明明说好的,不管大人怎么样,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说到最后周成是用吼的,他瞪大眼睛看着顾明玉,眼泪猛地涌了出来,他也懒得擦,继续说:“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因为周智是我堂兄就是非不分,可是——可是我知道错了呀!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为什么你可以走的那么决绝?顾明玉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顾明玉跟他对视,微风吹动树叶,阳光在他们身上打下斑驳的剪影,院子里有一瞬间的沉默,好半晌顾明玉笑了笑。
他说:“我曾经也以为,我跟你会一辈子在一起,就算我们两家出了那件事,我……我那时候觉得跟家人无关,旁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
周成眼神里迸s,he出惊喜,只是没等他开口,顾明玉又接着道:“可是后来我发现不行,周智那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线,最关键的原因是那件事让我认清了,我们其实x_i,ng格不合、三观不合,只不过从小到大形影不离,让我们误以为我们是最契合对方的存在。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或许只是习惯了陪伴?后来我又想了很多,你对你的父母言听计从,我也放不下我的家人,如果我们在一起,势必会惹起强烈的反对——”
见周成似乎想说些什么,顾明玉抬手止住他的话头,继续道:“你肯定会说我们可以离开家,在外面偷偷的在一起,前十年可以,可是当我们年纪渐长,家人开始逼婚,那时的我们是否能顶住压力?还是说听从家里,找个女人各自结婚,然后再悄悄的搞地下恋。”
从周成的眼神里,顾明玉可以看出他还当真这样想过,顾明玉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无力地笑容:“这就是我说的三观不合,我永远都不会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正常,而欺骗一个无辜的女人,爱情是独一无二是排他是占有,在它中间c-h-a入别的人,那是对爱情的侮辱。”
周成脸上的表情几乎快要维持不住,他很激动地反驳,“欺骗当然不对,但是不是也有很多女同吗?我们可以协议结婚,四个人住在一起——”
“然后呢?催婚完了,还有孩子呢。”顾明玉不喜欢妥协,因为他知道,一旦人开始妥协,只会步步后退,最终成为命运的懦夫,“是,有很多解决的办法,试管、收养都可以,可是我不喜欢。
我喜欢坦坦荡荡地跟自己喜欢的人走在一起,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