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来回踱步,在心中自言自语,“是了。她一贯就是这么恶劣,喜欢看别人震惊、尴尬、着急的样子。不知道她怎么养成了这种x_i,ng格。都三十岁了,还像个顽劣不堪的小孩。不,她在外面都是装出一副优雅稳重的样子,只是喜欢捉弄我!”
我心乱如麻地绕了一圈又一圈。脑海中却止不住地浮现出可怕的想象:她穿着白衣服,坐在玻璃墙后,眼睛失去了那种活泼的野x_i,ng,变成了一个呆滞的木偶。
“拜托你一枪打死我吧。”回想起这句话,我感到一阵窒息。
我拼命地将这种想象赶出脑海,一面嘲笑自己的敏感。
“不,她大概是不知道我反应会这么过激。”我开始反省自己,“也许是我有点过分吧?我居然那样呵斥她。可是,这只是因为……”
我脑海中又浮现出多年以前那个y-in沉的下午。
我烦躁地踢了旁边的椅子一脚,它“嗷呜”地叫了一声,提醒我不要破坏公物。
系统的提示在耳边响起:“检测到你情绪不稳定,建议休息十分钟,欣赏音乐……”
“好吧。”
耳边传来柔和的钢琴曲。真的很有效果,我渐渐静下了心。
我决定先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抛在脑后,处理几件工作上的琐事。过了一会儿,我的注意力就转移了,彻底沉浸在了工作里。
直到接近零点,我才准备回家。同事们已经差不多走光了,四处空荡荡的,墙上的五花八门的新闻资讯也自动停止了播放,换成了节奏舒缓、光线温和的海洋风景片。
我木然地走到楼下大厅。那里24小时都保持明亮,一面6米高的墙上显示着火星基地的近况。
火星上刮着尘暴。铺天盖地的红色席卷而来,像要把整个大厅吞没。而在这一片红色的海洋中,我看见了一抹突兀的墨绿。
那是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裙的人。她靠墙而立,看见我来了,微笑着向我扬扬手中的花束。
那微笑我再熟悉不过了:灵动而狡黠,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我的呼吸窒住了,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来?”a-晗说,“我的权限这么高,难道还进不来你们漏洞管理局的大门?”
听到这刻薄的语气,我却莫名地快乐。之前的不快、纠结都烟消云散,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我靠近了她。只见她头发整齐地拢在耳后,耳垂上戴着小巧的银色耳钉,化着淡妆,显得甚是素雅清秀。
“惊不惊喜?开不开心?还生不生气?”她把花束往我怀里一塞,“我可是百忙之中在楼下等了你四个小时啊。”
“惊喜惊喜。”我连连点头,“你怎么不发条消息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