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埋进了枕头中,就只露出一颗圆鼓鼓的脑袋,就看到他头顶的头发好像动了动,一毛茸茸的白团笨重地沿着他的脖颈处缓缓下滑,溜到了他的怀中。
“主人,123总觉得程初不太对劲”,123矮嘟嘟的手掌扯了扯程已胸前的衣服,“而且你也是,也不对劲!”
“哦?是有什么不一样吗?”程已脸上带笑,捏了捏它圆鼓鼓的脸蛋,温声询问道。
“……”123挠了挠脑袋,“就是不一样,反正就是不一样!”它也说不清,可就是不一样!
“别恼别恼”,程已摸了摸它柔软的肚皮,又理了理它柔顺的毛发,“不一样就不一样吧,难道123不想得到恨意吗?”
“想啊!”123立刻回答道,“可这和夏宿有什么关系啊?这样就可以得到吗?”
其实123没有什么宏大的目标,主人的平安就是它的一切。它从一出生就待在主人的身旁,主人想要做什么,它就帮他做什么,所以……若是获得恨意能弥补主人丢失了的灵魂,那它肯定会帮忙的!
“嗯,放心,可以的”,程已摸了摸123的脑袋,语气分外的温柔,“别想那么多,我都会解决的。”
“嗯嗯”,123舒服地翻了翻身子,整个人赖在程已的手上,“123听主人的!”
半夜时分,程已满头大汗地从睡梦中惊醒了,望着窗外零散的月光,不断喘息。
他做噩梦了,白日程父的狰狞面孔、严谨玺的辱骂憎恨、夏宿的羸弱反驳,全都充斥着他的脑海,他犹豫再三,还是下床了。
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就穿了件宽松的上衣,抱着枕头站在程初的门前,像只等着主人领回去的野猫。
“哥,你睡了没?”轻轻地敲了敲房门,随后又懊恼地耷拉下脑袋,打算转身离去。
白日的经历,终究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再也不是那个擅自闯入别人房间的少年。
“阿熠,怎么了?睡不着?”房门不知何时打开了,轮椅上的男子一如白日的模样,什么变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