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吴邪的猜想,三叔所留的信物应该就存放在那里面。可当看到树洞的一瞬,记忆中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还是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人茧,浓雾,长满了滑腻植物的铁索,黑暗中突然睁开的诡异眼睛……尽管他已经做足了准备,但某些东西,从不是你想阻挡便能阻挡的了的。
吴邪暗叫一声“不好”,随即便命身边两人后撤,同时自己也抄起家伙在一旁严阵以待。然而几分钟的沉默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感受到身旁投来的询问的目光,吴邪知道此刻自己的智商和判断力一定都遭到了深深的鄙视。
“怎么回事?”小花问道,“你干嘛突然那么紧张?”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现在看来,应该没有大问题。”吴邪回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其实也在疑惑。难道说,那种力量根本就不存在的?也就是说,他上一次的经历,追根究底只是一场幻觉?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幻觉的源头,究竟是来自哪里?而他们接下来的旅程,又该如何避免重蹈覆辙?
吴邪只觉得头有些疼。
“这里看起来不太好攀,你们两就留在外边接应我好了。这种构架,里边应该不会有太多机关。顶多是些毒虫毒物之类,我自己会小心的。”解语花说着就开始叠袖子。
“好,一旦出现任何情况,你就打手电跟我们说。”吴邪一边掏着包一边问道,“还需要什么别的装备吗?”
“刀,有刀吗?稍微大把一点那种。这些树根,似乎没它们看起来的那么好对付。”
黑瞎子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拔出自己的大白狗腿塞到吴邪手,而后又转身回去看周围的壁画,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吴邪转手递给解语花,“大部分的装备都还在底下,你就先凑合着用吧。”
解语花把袖子的最后一个扣子卷上去,扣好,带上塑胶手套,接过刀,反身翻上了锁链。
他没有再回头。
而岩壁前的人,像是对壁画研究得太认真,也没有再回过头。
【三十四】
雾实在是大的厉害,刚开始时还可以勉强看到解语花的身影,慢慢的,就连狼眼手电那么强穿透力的光也渐渐变得恍恍惚惚、忽明忽灭,最后,就只剩铁链不间断的轻微颤动还能告诉他们,有人正在其上活动。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你要的就是这东西?”小花递给他一个盒子。盒子里并不存着什么宝物,而是装着一条被琥珀包裹着的蛇。“我进去以后,里面是被树根层层缠绕着的两个棺椁,而在其中一个棺椁里面,我发现了这个。”
“对,没错。”吴邪欣喜万分,他没想到这一路竟如此顺利。说来他还以为要漫山遍野地抓蛇呢、也或许要再经历几十上百次费洛蒙之苦,才能读到三叔当初留下的口信。然而这里的这条蛇竟保存的如此完整。
“有缘之人才能读出其中奥秘……”小花看着盒子里泛黄的小纸条问,“什么意思?”
“这是一件信物。只有少数人能读取蛇中的费洛蒙。我回去后想了很久,我三叔从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既然当初我曾去过一趟秦岭,并且有着一段莫名其妙的经历,也可以说是被安c-h-a入一段不可思议的回忆,那就表明了,他一定是放了什么线索在这里。”
然而小花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脸色一青,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小花!!”“解语花!”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怎么回事?”黑瞎子皱着眉头问吴邪。
“……我,我也不知道。看这样子,是中毒了?”
【三十五】
中蛊这种事情,是吴邪也不曾料到的。而他更不曾料到,会是这种离魂散般的蛊毒。倘若他早知如此,他是一定不会让小花去冒这个险的——即便他再想得到那密室之中的东西。他宁愿牺牲自己的命,也不想欠解家这么大的人情。
然而说的再多也是白搭。解语花面色发青,不省人事,只是浑身不停地打颤。事情已经发生,倘若不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就算是天王老子,最后也都无力回天。
在小花进去的那段时间里,其实他们已经把沿列的壁画都看过一遍。但上边大多讲的都是当时居住在此地的这个文明的各种祭祀仪式,一圈下来,并没有太大收获,也不曾有提及过蛊毒。并且依照秦岭的地理位置,远离j-i,ng善制蛊的苗疆,按理来说不该会有这类东西出现。若是如此,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呢?
“该死的!”吴邪一跺脚,却隐约觉得这回音跟刚才走过几处的地方比,有哪里不对。他俯跪下身,持着手电一照——
娘的!居然是青铜!浇铸刻字的青铜!
“黑瞎子!”招呼一声后,吴邪蹲下身,努力地凑近了看。前半段讲的是这个洞中所葬之人为某个远方而来的少数民族的大祭司,j-i,ng于养蛊制毒;在她来到山岭后不久就爱上了这个族中的族长之子,然而最终族长之子却背叛了她,与另一个女人结了婚。她一气之下给两人下了蛊,只要其中有一方变心,两人都会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