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感受完,脸上早已晶莹一片了。
“被大宝洗过了?”齐靖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样欠扁。
“大哥。”齐衡之被他弄笑了,点头打招呼。
“你嫂子去接乐乐放学了,来,去书房说话。”齐靖之牵着大宝进门,一边招呼着齐衡之,两人三两步上了楼上的书房。
齐衡之关上门,抬眼着这个书房。装饰上风格自成一派,没有繁复的装饰,所有家具的摆设都以舒适为准则。后面高高地两个架子顶到天花板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文学,绘画,建筑,音乐,乐谱,甚至小孩子的识字卡,都摞得整整齐齐,摆在书架最下面的那一层。还有用过的油画木奉,堆在一边五颜六色地点缀着。
有谁能想到,无数道密令,都是从这个朴素而生活化的书房发出来的。
齐衡之看着那他大哥童趣与正经碰撞的书柜,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别笑,你迟早也有这一天。”齐靖之看出了眼中的嘲弄,笑着说道。“从abc到123,到时候有你受的。”
“坐。”齐靖之拍着弟弟的肩膀,“你等一会,我给你泡个茶。”
齐靖之没让佣人c-h-a手,自己去了小厨房。桌上两个相框则吸引了齐衡之的注意力。
两个相框,一个是齐靖之与妻儿的合照,另一张则年代久远,是齐家小子们年幼时,一家五口留下为数不多的正式合照。照片中,有稳重的男主人,美丽的女主人,两个男孩子露出笑脸,女主人怀中还有一坐着的小胖婴儿。
齐衡之继承了母亲婴祺美丽的眼睛。他的母亲婴祺有一半俄国血统,墙上的老照片如实地记录她眼中的幸福,顾盼生姿,流光熠熠,可不就是美丽吗。
刚才惨烈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勾起他忍耐多时的复杂心绪,此刻看到这张照片,睁着眼睛出神。
瓷杯中的红茶冒着热气被送到齐衡之桌前。“小衡,试试,你大嫂很喜欢。”
仍是笑着看齐衡之玩了一口暖茶,他的声音温厚,“看过录像了?”
“嗯”齐衡之的声音中有一丝水汽。齐靖之拍拍他的兄弟, “今天辛苦了,这段录像一直遮遮掩掩,这次借着李伯伯升迁,反而让我们讨到好,李冉那边也帮了大忙,有机会你好好谢谢他。”
“我这次着急叫你回来有两件事情,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新线索吗?”
齐衡之点点头。
“你今天看的视频不是新线索,这是几张照片和一段录像。可能和爸妈的死,不无关系。”他的声音沉下来,悲恸如水般倾泻 “准备好了的话,来看看吧。”
齐衡之沉默着,将那杯红茶喝了一半,放下杯子朝哥哥点点头,齐靖之才按下遥控,投影上开始出现画面。
摄影机摇晃得厉害,环境很昏暗,也许是偷偷进行的拍摄,画质非常粗糙。木窗棱,铁水壶,这些装饰似乎都不会出现在现在的日常生活中,齐衡之心中猜测,也许是不甚发达的偏远山区,或是十几年前的摆设?
或者,同样是因录制时间久远,设备的局限导致了这样的画质。
传出来的声音依然很粗糙,兹兹的干扰声中,似乎有人声吵杂,有人在窃窃私语,环境却很安静。然后,还有一个弱弱的呻吟。
镜头几经摇晃,终于定住,远远地,一个女人被绑在椅子上,穿着一条黄裙子,头微微垂向一边,头发凌乱披散,露出半张脸。
那条裙子!
黄颜色的布料在画质粗糙的录像中依然抢眼,上面隐约地显露着向日葵的图案。也是,婴祺从来都喜欢这样有生命力的花。
齐衡之也许不会对一条普通的裙子反应这么大,也许不会去记住他所见过的每一条裙子。
可那是婴祺当时最爱的一条裙子,随着她在301国道上烧成灰,烧的只剩一些碎屑,贴在婴祺溃烂的血r_ou_上。
那!那……
录像很短,来不及拍下更多内容就戛然而止。少而短的信息,模糊的画面,令人更加心生恐惧,想入非非。
两兄弟在黄昏中的书房静坐了许久,他们需要消化,消化这残忍的录像,在火红的仇恨中重新找回自己的理智。
“两个星期前,有人将这些夹在促销邮件里,发进了我的私人邮箱。”
系统自动归类到垃圾邮件,碰巧的是你嫂子要找一封促销邮件时发现了它。这个ip,我让刘琦去查过,归属地在南城的附近。
“技术所限,分析出来的图像和妈妈很相似。我有一定的理由认为这就是妈妈,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们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还有一个东西。”
暮色渐沉,齐靖之打开了第二张图片。
投影上出现了一张工作证,title上的是江潘市警察局法医科,实习生。证件照是个女孩,年纪不大,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张证件我也让老徐查过,奇怪的是江潘市的警察局档案并没有这份档案,而这个分局就是当时第一时间出警的警局,他们是第一批接触到爸妈尸体的法医,其中也许有什么蹊跷。”
齐靖之说尸体这个词的时候有些微的停顿,但很快地调整了过来,他缓了缓,才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封邮件,我更倾向于理解为这是一种信号,或者是密码。又或者是一个诱饵,对方布好了局。等着我们几个去送死。”
“但可以解释的空间太大了,这样胡乱的猜测会消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