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避人耳目,师映川自然不可能让人准备任何新生儿所需要的东西,从而杜绝任何泄密的可能,因此这些事情也就由一向独来独往的潇刑泪代劳了,当下师映川就去看了看潇刑泪准备的物品,发现很是齐全,就回眸一顾,与身后连江楼的视线对接,既而莞尔一笑,便对一旁的潇刑泪道:“潇叔父想得很周到,有些东西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潇刑泪微笑道:“其实我也不懂,只是胡乱准备而已。”他虽这样说,但师映川只看面前这些物品的细致程度,就知道潇刑泪这样一个没有过孩子的大男人,独自置办这么多方方面面都兼顾到的东西必是十分费心的,就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他这一路上也有些乏了,与潇刑泪略说了几句话,就出了木屋,去自己所住的那间竹舍,这是多年前师映川自己亲手所建,在闭关时可以遮风挡雨,空间不算很大,但住两个人是足够了,至于条件简陋之类的问题,倒也没人在意,毕竟来这里又不是享清福的,无非几个月的时间而已,谁也不会在意。
连江楼与潇刑泪去搬运船上的东西,师映川自己回到竹舍,推门而入,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是最基本的竹榻竹桌而已,极其简陋,师映川不以为意,走到榻前,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但现在到处都是干干净净,显然是潇刑泪仔细打扫过,窗户也都打开着,屋子里的空气很清新,师映川满意地微微颔首,解下披风,随手放到一旁,自己坐下来吃了两颗蜜饯,就开始打坐,眼下这里除了他与连江楼以及潇刑泪之外,还有提前就抵达的傀儡,只不过傀儡不适合长时间出现在其他人面前,所以只是一直隐在这附近,而作为师映川的亲近之人,连江楼与潇刑泪自然知道这个长年潜伏在暗地里的古怪宗师乃是师映川的绝对心腹,因此他们虽然能够感应到对方的存在,但也并不在意。
一时室内安静得出奇,不知过了多久,连江楼走进来,用一张卷成三角锥状的大叶子盛着一小捧指头大小的红彤彤的果子,上面还沾着晶莹的水珠,师映川缓缓睁开眼,对连江楼露出一个慵懒的笑容:“我闻到香气了……你在外面煮了肉汤?”连江楼走过去,将叶子放下,捏起一颗果子送到师映川嘴边,他的眼神是温柔的,却能够侵蚀着师映川足以比拟钢铁的心,流去的时光纵然锋利胜刀,在这张英俊的脸上也还是刻不出岁月的痕迹,只在眼中留下淡淡却沉厚的影子:“带来的食材里,有六只凤雀,我刚才炖了一只,应该就快熟了。”
师映川张嘴噙住果子,稍微一嚼就咽进肚里,赞道:“很甜……”他笑容迷人,尤其是说话的时候,柔软的嘴角微微翘起,连江楼能够感觉到对方口唇间喷吐出来的湿润气息,带着一股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所吃的鲜果的冷冽香气,幽幽绽放而来,一下子就将人包围,这时又听师映川低软道:“再喂我几颗。”说这话时,师映川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无赖又有点故意挑逗的样子,带些揶揄,眉宇之间却不掩笑意盈盈,眸中波光流转,仿佛欲语还休,他的性格多变,脾气也是难以把握,然而不得不承认一点,只要他愿意,他就立刻可以成为任何人都梦寐以求的肖想对象,他本是强势无比,岂会在人前做出柔媚缠绵之态,不过眼下在连江楼面前,师映川就并不介意表现得富有诱惑力,以此挑起对方的渴望与欲求。
对爱侣这样的手段,连江楼自然很是熟悉,不由得就有些无奈,他知道这并非师映川真的想做什么,而是习惯性地逗弄自己而已,这是师映川的乐趣所在,如此想着,连江楼就从容地打量着眼前的爱人,对方被衣物包裹着的身体明显带有一般发育中的少年所特有的单薄,但此刻的眼神却是笑意里不掩沉静,与真正处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截然不同,不但没有那种少年们由于经历不足所造成的轻浮脱跳,而且还有着真正的少年人所无法具备的特殊风情,那是时光的赠予,眼下无论是师映川红润微挑的嘴唇,还是一双似笑非笑的漂亮眼睛,无一不流露出浓浓挑逗的意味,所以尽管知道对方是在故意撩拨自己,但连江楼也的确还是有些想要将这个美丽的妖魔抱进坏里,狠狠亲吻的冲动。
不过连江楼当然没有真的这么做,他只是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又捏了一颗果子放进师映川嘴里,师映川吞下之后,瞟了他一眼,然后就一针见血地嗤道:“刚才你那眼神明明是想扒了我的衣服,结果最后还是装得一本正经,果然是个闷骚的家伙。”说着,伸手抓住连江楼的两颊,向两边一拉,揶揄道:“有色心没色胆。”他双手洁白晶莹,指尖芊芊,透着一点淡淡的粉,美丽精致无匹,这是足以破坏一切的强有力的两只手,此时却柔软得仿佛两瓣白莲,纤弱得似乎只能给面前的男人挠痒,连江楼一只右掌捉住这两只不安分的小手,微叹一口气,道:“你再继续这样玩闹,肉汤就要糊了。”
师映川一听,扑哧笑了起来,道:“你不说的话,我都忘了……好了,我们去喝汤罢,我也有些饿了。”说着,师映川猩红的舌尖就轻缓地舔过自己的嘴角,仅仅这样简单的动作,甚至没有故意去挑逗,就已经给人一种极其明艳不可方物的感觉,那红红嫩嫩的柔软嘴唇,看起来就像是最鲜嫩最富有水分的水果,散发着诱人的芬芳,勾人去采撷,连江楼看着,眼神微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