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那是什么,至少它走了。
飞廉听到声响,抱着玄冥坐在沙滩上,余景年手脚发软地回到人鱼的身边,将弄回来的东西扔下,狠狠抱住飞廉,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玄冥被余景年挤掉在沙滩上,飞廉安慰地拍拍余景年的后背,随即将他推倒。此时,天色渐暗,太阳尚未落到海平面以下,一轮弯月却已经挂在了天边,带着浅淡的颜色。
飞廉吻了吻余景年的鼻尖,小心翼翼地防止自己的爪子划伤对方的皮肤。他开始吻余景年的额头,然后是锁骨。这个人鱼族没有的动作,飞廉已经掌握的很好了,他的鱼尾缠住余景年的腿,呼吸渐渐急促,他的身体也有了反应。
此刻,玄冥还在身边,余景年脸色发红,可是方才那样的惊吓让他想要放纵一回。他开始回应飞廉的热情。这样的时刻,余景年想要让自己放松一下。
他们在沙滩上拥吻、嬉戏,互相抚慰对方的身体,算是压惊,直到余景年渐渐平静下来。
“谢谢。”情事过后,余景年轻声对飞廉说,他喜欢飞廉这种安慰的方式。飞廉朝他笑了笑,随后拎起在一旁的玄冥,让他远离沙子。
玄冥已经无聊地在用他的爪子刨地上的沙子。余景年猜测,他或许是在磨自己的爪子。
小家伙儿很是不满父亲的作法,挥舞着沾满沙粒的爪子,愤愤地叫着。
余景年笑了起来,直到眼角瞥见玄冥方才的杰作。s-hi润的沙土里,一个亮晶晶的小角出现在他眼底。余景年呼吸几乎一滞,他伸手刨开沙子,一个完整的玻璃瓶出现在他面前。那是细口瓶,瓶子里有一点水和一张明显发霉的纸。
漂流瓶?余景年不禁愕然。
他将木塞打开,小心翼翼的取出潮s-hi的纸张,笔记已经很模糊,余景年只能勉强认出是英文。
这是第三*。*****,岛上的食物很丰富,科莫多龙并不攻击**,可是我们发现***,上帝保佑**,我想活着回家。
2132.7.12
很多关键的地方都很难看清,但余景年意识到,这个岛上曾经还有过一个考察团或者不慎流落在此的团队。岛上除了科莫多龙,应该还有什么大发现。可惜,关键的字被海水泡过,变得不清楚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怎样了,余景年在心里想着,把纸条扔在芭蕉叶上,用海水洗净玻璃瓶。此时,有一个可以加热的容器比什么都重要。
天气渐暗,余景年结束一天的工作,将新采的芭蕉叶扑在海滩上。飞廉滚到他身边,玄冥也跟着蹭过来。
“总是在岸上呆着可以吗?”余景年忍不住看着这一大一小。
飞廉应了一声,明显想要表现出没事的意思,余景年放下心来,他想起之前飞廉受伤时的日子,人鱼封锁体内水分的能力比他想的要强。
又是一天,余景年躺在床上,闭了眼,有个玻璃瓶,明天他或许该尝试着取火。聚光镜或者摩擦生热……总得有点方法才是……
海水一浪高过一浪的拍击在沙滩上,余景年听着这样的韵律,身边是飞廉冰凉的触感,有一点腥甜的味道,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睁开眼,海滩上空无一人,余景年孤零零地坐着,飞廉和玄冥都不知哪里去了,就连科莫多龙都不见踪影。“飞廉?玄冥?你们在哪?”余景年慌了,他站起来,到处跑动,直到脚下一阵踉跄,他被绊倒了。他突然被一条黑色的丝带束缚,那丝带仿佛活了一般将他重重缠绕,他的脖子被勒紧,仿佛窒息一般的痛苦袭来。海水骤然涌上沙滩,将他慢慢淹没,耳边阵阵咆哮声袭来。
“不……飞廉……飞廉!”余景年叫着,慌乱地睁开眼睛,才恍惚发现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做梦。
今夜月色很好,沙滩上勉强可以视物,飞廉不在身边,只有玄冥坐在芭蕉叶上无辜地看着自己。余景年心头一紧,他弯腰将玄冥抱起来,低声问道,“你爸爸呢?”
玄冥歪了歪头,朝海水中指了指。
为什么要下去?余景年担忧的皱起眉头,直到眼角掠过一丝红,他转头,便看到一双狰狞的红色眼睛沉默地看着他。
“啊!”余景年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红色的眼睛前进了一点,他才发现是科莫多龙。
黑暗里,科莫多龙慢吞吞地前进,余景年不敢乱动。海水仍然一浪一浪的扑向沙滩,波光粼粼的海面平静异常,看不出任何迹象。
飞廉还在里面,余景年有些忧愁地皱着眉,直到科莫多龙慢慢在他身边趴下。月光洒下银辉,余景年低头,然后再次忍不住惊讶地叫了起来。
科莫多龙的脖子上,一道狭长的伤口几乎横跨了他整个脸部。余景年吓了一跳,他蹲下去,查看科莫多龙的伤口。好在伤口虽然长,但并不是很深,现下他只能尽可能帮科莫多龙止血。余景年意识到,在他熟睡期间,或许发生了一场他并不知晓的剧烈打斗。
竟然睡得那么死吗?余景年忍不住扶了扶额头,在文明社会过惯了舒适的生活,这些日子j-i,ng力的消耗似乎比余景年想象的要大得多。
不知等了多久,海水中ji-an起一阵激浪,飞廉终于露出头来,很快就到了岸边。余景年跑过去拉他,才发现人鱼身上沾满了鲜血。
“飞廉!”余景年吓坏了,他再三确认飞廉身上并没有伤口,这才慢慢讲他从水里拉了出来。
他们在岸边坐好,余景年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