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顾叼着榴莲酥呜呜笑,蹬住沙发扶手一个挺身从师烨裳腿上跳下来,顺便用她沾着油酥碎屑的嘴亲了师烨裳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里,拿起遥控器替师烨裳将电视声音调大,“师烨裳。”
“嗯?”师烨裳夹起一块肠粉。
“我喜欢你。”汪顾面向电视,例行公事道。
师烨裳把肠粉放进嘴里,边嚼边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194——吗——
正月初四,还不是工作日。
汪爸爸汪妈妈天没亮就和老同事们农家乐去了,留下呼呼大睡中的汪顾师烨裳和大熊汪汪看家。
本来今天师烨裳是打算睡到天昏地暗的,因为初七她就得回国代上班,而她自手术后就变得渴睡非常,也不知是不是医生摘除肿瘤的时候顺便截断了她那根主管兴奋的神经,反正她现在如果一天睡不够八小时就会无j-i,ng打采,喝多少咖啡都没用,徒增胃疼,害她很有点儿要把咖啡戒了的意思。
可惜清早七点半的一通电话吵醒了她,铃声是林森柏故意瘪着嗓子给自己录的,朦朦胧胧中听起来很像鸭叫,“师烨裳!接电话!不然我咒你吃饭掉筷子!睡觉踢被子!走路撞电线杆子!”
师烨裳从汪顾怀里挣出来,艰难地伸出胳膊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哈欠,揉眼睛,“丫头,你起这么早只有一种可能,要替咪宝请假是吧?准了准了,请多久都行。不过奉劝你俩保重身体吧,年纪轻轻夜夜笙歌是不好的。”她说完就要挂电话,林森柏在那头却j-i,ng神得不得了,汪顾躺在床的另一侧都能清楚听见她的声音。
“假是肯定要请的,我们准备初六才回去,但你不能把我想象成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林森柏大概也是躺在床上打的电话,她的声音虽然j-i,ng神,四周环境却很静,偶尔有几声布料擦动的声音,可能是咪宝被她吵得翻身捂头了,“我打电话是为告诉你留意点儿你们家新楼盘,刚才端竹打电话通报我说丰合那个莫茗梓在源通和盛昌的几个楼盘都搞了鬼,煽动业主做不理智投诉,我这里确实有这么个情况。连盛昌她都敢动,我怕金狮也要被祸害。吱你一声,你防患于未然吧。看她那架势,就算金狮跟她有合作项目她也不会放过那些清水项目的。”
这几年,师烨裳并不直接过问金狮管理方面的事,大宗的企划案她也是看过就完,除非做得太离谱,否则她一般不予置评。现在,林森柏提起投诉,她便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捏捏发痒的鼻尖,她又补上一个哈欠,“事必躬亲果然是你的原则啊丫头。”林森柏立刻发出不满的嘤嘤声。“累不累?”林森柏说累也没办法,事业就是离不开人的婴儿,除非想退休养老,否则就得看着。“那个什么莫明子决明子的,连搞你们两家,肯定也会弄到金狮的,我一会儿让客户关系部的人留意一下。谢谢你提醒哈,替我向咪宝问好。”林森柏说别客气,然后便支支吾吾地好像有话要说,可又不好意思说。师烨裳听出她有为难事,故意用轻佻的语气问她:“嗯?丫头,你不会是要撺掇咪宝离职吧?告诉你,不行。除非我死,否则咪宝不能走。不过除了离职之外,一切都好商量。”
汪顾缠住师烨裳,搂着她的腰又把她往自己怀里带。电话另一头的林森柏不知说了些什么,汪顾只听师烨裳长长哦一声之后便是沉默。林森柏开始语无伦次地解释自己的用意。
大概过去十几秒,话筒里的声音越来越小,师烨裳在汪顾怀里抹着眼泪仔细辨认林森柏那已经模糊成一片的语言,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地劝停林森柏,“唉,行了行了,丫头,你都这样了还能说话啊?你说那事儿我也正准备跟咪宝提呢,今后我会很忙,会馆的事可能一点儿也管不了了,你问她愿不愿意当总经理,要是愿意的话,提个她信任的人上来负责会馆就行。就这样,你们继续吧,我挂了。”
师烨裳说挂就挂,一秒也不迟疑,手机被她放回床头柜的同时,汪顾问:“怎么了?怎么说到后半段林小姐声音都变那样了?”离得近,林森柏的话她多少能听见一些。
“还能怎么,咪宝在旁边折腾她呗。想不到她俩居然定下来了。真是什么壶配什么盖,一点儿也不凑合。”师烨裳恨光,面对窗帘与面对汪顾,二选其一,她识时务地选择了后者。闭着眼睛钻进汪顾怀里,她喃喃问:“冷……暖气是不是停了?”
汪家二老这边是旧区,集体水暖自然不比温泉别墅那边中控电暖可靠,暖气管子一到后半夜就冷得像冰,早上就更别提了,也不知是它给人供暖保温呢,还是人给它供暖防冻呢。
“没事,我搂着你就不冷了。”汪顾说着,在被窝里将师烨裳搂得更紧一些。
有空调,她不开不开就不开。大被融融,美人在怀,开空调?神经病。
两人一觉睡到十点多,又在床上窸窸窣窣地赖了一会儿,直到脖子都睡疼了才各自起床洗漱。吃完早饭,师烨裳照例要带大熊和汪汪去逛公园。汪顾坚持陪同,理由是春节期间公园里常有小孩子乱放年里剩下的鞭炮,万一师烨裳又被鞭炮吓到,怎么办?其实她也不清楚真要发生了那种事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