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儒担心自有他的道理,汪顾不怀疑他的忠诚,也不怀疑他的能力,更不怀疑他的专业水平——连师烨裳这头倔驴都愿意挑挑拣拣地听他两句,可见他不是水牛那号满嘴放屁的架子货。但汪顾改变主意,决定将预备投往国外的资金尽数回转的原因简单而纯粹:师烨裳。
她生是师烨裳的人,死是师烨裳的魂。钱是师烨裳让她赚的,赚不赚也由师烨裳说了算——汪顾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清心如水了,钱啊,那是过眼云烟,只要师烨裳高兴,她就是再滚回去当她的小白脸、啊、啊呸呸、小白领也无所谓。
昨天师烨裳理完小被子,猫洗脸般把自己的“水晶头颅”拾掇停当后,并没有直接拧灯睡觉。汪顾问她为什么不睡,她竟说她要办公。情理之中的,汪顾绝不会答应她这种非分要求,办公?扮攻都不行!
抖抖毛,松松骨,汪顾“汪”一声又要去哈她痒,谁知她严声厉色地咳一嗓子,居然明目张胆把藏在床角间的pda拿出来,横了眼汪顾,径自低下头去摆弄她的机器,摆明不打算再搭理汪顾的纠缠。
两人相处久了,汪顾清楚师烨裳那点儿小x_i,ng子,也知道师烨裳如果坚持做某件事,那就一定有她的必要。劝不来干脆不劝,管不得索x_i,ng不管,汪顾坐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撅着嘴生闷气,师烨裳变本加厉地从床柜里拿出无线软键盘,盘起腿来一顿狂敲,敲完还扬着一张似笑非笑的欠揍脸,挑衅般把pda屏幕丢到汪顾面前。汪顾头一回见到这种狐媚又可爱的笑容,本来就没有的怒气当时更是端不起来,一把搂过她,捏着pda好奇地问她都敲了些什么。师烨裳摇摇头,咬着牙扯开两人间的距离,收好键盘,滋溜滑进被筒里,拧灯之前,丢下两个含糊不清的字便独自约会周公去也,留下可怜的汪顾,在浓郁墨黑中对着一方小小荧光屏,左想不是右想也不是地摸着下巴猜灯谜。
“密码。”
密码?
02318、03323、200012……三十一组数字,长的六位,短的也有五位,汪顾横看竖看看不明白,甚至拿出草纸画出十二位键盘图和标准键盘图,就着微弱白光自己与自己玩起了连线游戏。
夜里一点,她扭头看着师烨裳不甚安分的睡姿,强忍邪念,假作纯情地去摸了摸师烨裳的额头,脑袋里适时飘过一行字母:h、h、h……
这是不可抑制的念头,她承认,她想这茬事儿已经想得快疯了。
偏巧这段时间,师烨裳也不知是不是西药吃多了上火,夜里总做些邪恶的梦。可能是早已习惯放纵情欲,每逢此时,她都会条件反s,he地往汪顾怀里钻,间或胡乱喊着张蕴兮名字,鼻息激烈短促,嘴里逸出压抑极深的呻吟,手臂紧紧环在汪顾腰背上,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枝头黄叶——汪顾知道,这是yù_wàng已极的正常生理反应。
如果不是尊重师烨裳,如果不是想着两人一定要有一个好的开始才会有一个好的结束,如果不是担心像李孝培和席之沐那样经历一段无奈却必然的分离,如果不是像李孝培那样日日夜夜从不间断地害怕着与世界上最好的那个人分离了,两人就再也回不到从前,汪顾才不会深呼吸长叹气地看着师烨裳受苦,更不会在师烨裳僵着脖子瑟瑟发抖时,宁愿自己受苦也要轻轻搂着她,慢慢拍哄,直到她恢复平静……就本x_i,ng来说,汪顾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就实际而言,汪顾根本没干过这样的事,于是,这段时间以来,汪顾觉得自己简直比柳下惠还柳下惠。
去它个资本主义的!就在刚被师烨裳吻完的眼下当前,天知道她多想做些比,而是h,数不完的h!
大概这世上真的是因果有报,就在汪顾努力规劝自己想些别的事来转移自己对h的关注时,一组数字整头整身地跳进她的视野里。她隐隐约约想起什么,但还不敢确定,立马摸出藏在床底下的老旧x41,上网,随手狗一狗,果然,02318,中国平安h股代码,03323,中国建材h股代码,200012,南玻深市b股代码……师烨裳给她的三十一组数字居然全是a股、b股、h股的股票代码。
狡猾的师烨裳非常清楚,只要汪顾稍微具备一些金融常识便不难从那些打头的000、600、601中辨出真相,尤其里面还有一只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教材级代码000088,于是她故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