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维盛按捺不住有些向往,哪个男人不想体验一把乘风破浪的刺激,张钧浩已经自然而然地一拉他:“走吧,别忘了我是客人,我想玩,你不陪就是失职。”顿了顿,“我记地,你以前最喜欢躺在甲板上,看看海,看看天,就满足了。”
海风扑面袭来,维盛望着张钧浩的背影,不期然地,脑海里隐隐约约地飘出一句话。
你要是喜欢旅游,以后我们每年都出来玩,周游列国,你中意去哪就去哪,东非大裂谷我都陪你爬……
心里微微一涩。
张钧浩走在前面,心下却不断猜测着维盛此时的神情,不由地有几分得色——他从不打无把握之战,更何况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叶维盛的软肋他一清二楚。之前那都是耍耍小xi-ng闹着玩的,小样儿,他张钧浩隔那么多年也一样能把他给手到擒来了。
这帆船是租来的,张钧浩得向老板先拿钥匙,二人踩着沙经过几家贩卖旅游商品的小摊,维盛自个儿做旅游的,哪会对这些批发来的劣质旅游商品感兴趣,但偏偏眼神一掠,就走不开了。他蹲下来,摸摸摊上摆着的东西。张钧浩回头去看,那是一堆小贝壳小珊瑚拼凑做成的手链项链,就这么随意堆放着,泛着灰白而古旧的色泽。
维盛挑出一串手链,本白色的小块碎珊瑚简简单单地栓在黑色的皮绳上,翻过来,贝壳后面就着花纹刻了四个字,骤然间一眼看去,还不一定看的出来。
莫失莫忘……维盛拿在手上端详了许久,忽然抬头一笑:“老板,我要了。”
老板久无生意上门,开心地笑了满口黄牙:“这个好,客人有眼光!天然珊瑚的,就剩一个了,被你买了去!”
张钧浩凑过来,不过是个廉价的小玩意儿,值什么。便带点不屑地笑:“你什么时候对这种玩意儿有兴趣了?”
维盛敛了笑容,把手链小心翼翼地收进袋子里:“这不关你的事吧。”
张钧浩耸肩,现在的维盛浑身是刺,他没必要为这点事和他拌嘴。
俩人上了船,张钧浩说拿过照还真不是瞎吹,张帆侧帆动作一气呵成,借着风势,帆艇很快漂流而去。
风猎猎地割着脸颊,耳边是涛声依旧,眼前是海色如墨,维盛开始还自镇定,到后来有些把持不住了,兴奋地站在甲板上一面问如何掌舵一面和张钧浩抢着控帆,有时候逆帆风大,帆艇被浪打地不时摇晃,维盛紧张地转帆想躲,却更往浪头上冲去,张钧浩忙抓着他的手,带着他用力地转绳,三角帆才慢悠悠地侧过来,堪堪避开这个浪头。
维盛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把自己脸上溅到的水珠,情不自禁地高兴:“好险!这个还真有难度,不过,刺激!”
“喜欢啊?”张钧浩拢紧了自己的手,维盛的手骨节分明,同他一样宽阔。“那以后咱们还来。我买了一条帆船,回去以后咱来练双人的!”
张钧浩的话还是夹杂在浪声风声里飘进他的耳朵,维盛回过神来,抽出手,眯眼看着风向,神情专注地慢慢转帆。
张钧浩还在继续他的甜言蜜语:“名师出高徒,回去以后我教你,保你明年就能和我一起参加49级赛了。”
维盛慢悠悠地开口:“玩帆船是你们有钱人的游戏,我这么个升斗小民,玩不起,玩不上,别埋汰我了。”
张钧浩愣了下,笑:“这有什么的——”他忽然意识到了维盛的神色,淡漠而悠远,却是绝对的坚定,“……你什么意思?”
“我和你,此时此地站起这里,不因为你是张钧浩,更不为我是叶维盛——这是你的意愿成就我的工作,就这么简单。除此之外——”维盛转过头,看着他,“我们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张钧浩皱眉——他已经有点上火了,这么多年来,他对谁这么处心积虑地上心伤神过?关是安排这个行程,准备这些项目他费了多少心思推多少会议!他冷笑:“叶维盛,你明明心里就还有我,你还在装什么?就是当年我放弃了你,你怄着口气撑到现在还不够?当年我有苦衷,你该明白!若不是当年的让步妥协,我现在吗的还在号子里蹲着呢!能站在这这么低声下气地哄着你,供着你!?”
维盛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他想说什么,却终究咽了下去,半晌,才道:“我知道。我从没怪过谁,也从没后悔过……但是……”他抬头,“断了就是断了,现在,我不爱你了。”
在最好的年华遇见最对的人,可惜没能走下去,正如这潮汐,退了可以再来,却到底不是旧时光景。
张钧浩怒了,他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这是个什么烂理由!他还是他,甚至比当年对他更好,为什么他偏要说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张钧浩伸手去抓他的手:“那你爱谁?那个叫纪莫的男人?你什么眼光?!够了吧,你是想气我还是气你自己?!”
维盛陡然间拉下脸,他没想到张钧浩居然知道纪莫的事,劈手挣开了,冷冷地道:“别太看地起自己了张钧浩,我喜欢谁什么眼光,还用不着你来管!”
张钧浩怒极:“你说什么!”维盛为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