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得不错。”明玉公主赞道,“你想要什么?孤尽可满足你。”
“臣要回镇北王府。”
如今镇北王府重兵把守,装作镇北王重伤难愈的样子,日日药味不断,却一位大夫都未进入过镇北王府。
皇上是打算再拖一段时日就宣布镇北王重伤不治而亡,方瑜没有妻子子嗣,到时即使方瑜出现,也没有镇北王这个身份了。
他必须回到镇北王府,光明正大的宣布镇北王伤势已痊愈,可以重掌兵权了。
“来人。”明玉公主轻声唤道。
外面等候着的宫人立刻鱼贯而入,最为有脸面的大宫女扶着明玉公主坐回贵妃塌上,有的宫女为明玉公主穿袜穿鞋,梳洗打扮。
“你。”明玉公主在一众宫人中点了一位。
被选中的宫女走了出来,低垂着头跪在了地上,等待着明玉公主的吩咐。
“将这位画师送回江公子府上。”明玉公主指的却不是方瑜,而是跪在地上的宫女。
“是,公主。”没有问缘由,伺候的宫人都按照明玉公主说的话做事。
“既然江公子少了位姨娘,那孤就补他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明玉公主伸手抚了抚发髻边的喜鹊衔玉金枝簪,回头看向方瑜,“孤想,怎么着都比你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要好。”
方瑜没有反驳:“尽听公主吩咐。”
一位宫人低着头从宫殿外走了进来,禀报道:“公主,驸马求见。”
明玉公主正对着镜子比较是选什么模样的花钿为好,最终还是选定了梅花蕊模样的花钿贴在眉心。
还未等明玉公主同意,驸马就一路闯了进来。
“心肝,依我说,你这些宫人应该统统打发才好,如此没有眼力见,竟敢拦着我。”驸马李维身份高贵,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混不吝的人物,一进来就不顾周围一群宫人,搂着明玉公主大喊心肝。
“驸马又因何事前来?”明玉公主使了个眼色,自有宫人上前拉开李维。
李维倒也不生气,乖乖的坐到了旁边的软凳上,直言道:“听闻公主又给我找了位连襟,我得过来看看是什么人物。”
明玉公主什么都没说,就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驸马。
李维没坚持多久就怂了,不再提什么连襟的事情,从仆人手中接过一个五福红木盒子,放在了桌上,“心肝,这是我新自买来的点心,你尝尝。”
盒子一打开,里面摆放着各式点心,香味扑鼻,还带着热气。
“这是祥源阁的点心,你在宫中的时候不是常惦记着吗?”
明玉公主听到这样说,才捡起一枚点心。
祥源阁的招牌点心便是鸡蛋糕,外面金黄油亮,入手还带着暖意,明玉公主小小的咬了一口,依旧还是往日的味道。
外皮烤得香酥,内芯口感软绵,用料实在,奶香与鸡蛋香混合在一起化在口中,但又丝毫不腥不腻,这种街头小点的风味,是御膳房的大厨如何都做不出来的。
明玉公主只咬了一口就放下了,李维毫不在意的拿起她吃过的点心放入口中。
“这位姑娘倒是面生,难道是心肝你给我找的小妾?”李维一边吃一边打量着一旁的方瑜,在一群身穿宫装的女子中,他格外的显眼。
“哦?你若是喜欢,自管带回府去。”明玉公主拿起手绢擦了擦嘴角,遮住了脸上的笑意,“孤绝对不说二话。”
“今天这么大方?”李维上下打量着方瑜,越看越不对劲,在看清楚方瑜的容貌后,一口鸡蛋糕噎在的喉咙里,咽都咽不下去。
周围的宫人赶紧上前拍背倒水,李维等一口气咽下后,朝着方瑜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兄弟厉害啊。”
“别贫嘴了。”明玉公主说起了正事,“明日孤要去镇北王府看望重伤不愈的镇北王。”
“重伤不愈?”李维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拍膝笑道,“整个京城有谁敢拦我家心肝,一剑斩了便是。”
一辆青帐马车停在了江府门口,先是下来了一位太监,后下来了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
“人,咱家已经给带回来了。”太监不再进去,只想早些回公主府上复命。
小荷悄悄的抬头打量着那位女子,她伺候方瑜多日,一眼就看出面前的女子换了个人。
不仅小荷发现了,江容安也发现了。
“公公,这位姑娘并不是我府上的人,恐怕是带错人了。”江容安拦住了要走的太监。
太监瞥了江容安一眼,慢悠悠的说:“公主殿下说是,那她就是从你府上带走的人。”
江容安忍住气,明白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问道:“那劳烦公公告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江公子。”太监提高的嗓子,尖锐的声音令人听起来难受极了,“要是想好好做生意,有时候就得不能管得太多。”
说完后,太监连贿赂都没要,就直接走了。
江容安看向了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的女子,开口:“这位姑娘……”
“公子。”那位姑娘福了福礼,“奴婢名为流霜。”
“小荷,先安排流霜姑娘住下。”
江家在京城中无权无势,就只有几个小钱,江容安好似接了个烫手山芋,不知如何是好。
他在宅子内走了几圈,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方瑜居住的地方。
江容安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屋子的主人刚离开没多久,里面似乎还留有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