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入微在她烁烁的目光下渐渐坐不住,皱了皱眉。
“我是不是应该找个人谈恋爱了?”唐春生小声道。
姜入微腰一松,差点也趴下去,赶紧认真道:“我可以当你的那个挚友。”
“是吗?”唐春生咬着下唇,“那恋人呢?”
姜入微连忙抬头扫了一眼,看到才子听课中挺拔的后背,忙指了过去:“他怎么样?”
唐春生坐直起身,伸脖望了过去。谁知就是这么正巧,又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那边才子也恰好转过头来,见她正瞅着他,立即把头“刷”得转了过去。
“嘻嘻,挺好玩的。”唐春生眯起眼,唇两边的酒涡一闪而现。
这才对嘛。姜入微暗暗抚胸,感觉自己又免了一堂人伦道德教育课。
下课后,才子兴许是受了刚才投来目光的鼓舞,磨磨蹭蹭地挪到她们桌前,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本书,慢慢递到唐春生面前:“唐春生,这本参考书你要不要看看?”
唐春生接过书去翻了翻,发现里面都是一些重点难点的归纳,还有大片大片手写的笔记:“这书看起来挺不错,不过你不需要吗?”
“没关系,”才子脸上有些微红,“我们可以交换复习的思路。”
姜入微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起身朝才子示意自己给他让了个座。
教室里顿时响起几处口哨声,才子顿时慌了,连忙摇头。
“那我先看看,”唐春生扬了扬书,“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我去问你。”
才子猛地抬起头来,眼里惊喜的光彩都掩饰不住。
“那个,”唐春生看了看书洁净的封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才子顿时有些气馁地垂下了肩,但很快努力振作起来,轻声道,“我叫林莫迟。”
“莫迟,”唐春生念了下,然后扬起个笑脸,“这名字可比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笔名好听多了。”
林莫迟立刻又激动了,心里当即决定以后再投稿,名字就用回本名。
班上的躁动声越来越大,林莫迟不敢再呆下去,赶紧回了自己座位。
姜入微欣赏完这出好戏,这才想到一件事,问道:“说起名字,你为什么还可以用‘唐春生’?”按说她既然决意离开父母,难道不是应该换个名字吗?那个名字应该已经销户了吧。
“哦,虽然我们刚才只跨了一步,”唐春生突然又有些心不在焉了,“其实离这里已经很远了,隔了个省呢,他早就离开了这里,应该不会再注意到我的。我喜欢这个名字,有点舍不得,就找人想办法沿用了。”
姜入微顿时想起了她那一屋子的非人社会生物。她又看看唐春生的神色,小心问道:“以后,你还会去看看你爸妈吗?”
唐春生拧了拧眉:“应该会吧,走之前还是可以看看的。”她突然也有些茫然了。如果真的离开了这里,那他爸爸就是真正的永远地失去了她这个女儿了。不过其实也不是很重要,毕竟沧海桑田,人生一世,也确实是太短暂了。
姜入微抬眉看了眼那个林莫迟:“你要走,他怎么办?”
唐春生的眉拧得更紧了:“好……麻烦呀。”
“这就是人呀。”姜入微却是笑了,见她一脸的苦恼却看得顺眼多了,不由伸手回敬过去,捏了捏她圆润的下巴,“这就是人生。”
一向唯心所欲的唐春生终于有了目的之外的烦恼,而姜入微的麻烦,却来的更加促不及防。
做为文科生,每天晚七点都要准时收看新闻联播,用以了解时事政治,今晚电视开的早一点,一打开正是本省的电视台。
由于反正会转播,大家都没有太留意,一边做着手边的作业,一边等着七点的到来。但是突然有个地名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一时都纷纷抬起头来。
没办法,他们所在的城市不算大,也不是什么旅游城市或其他著名城市,上电视的机会比较少,突然之间出现在省台的新闻里,让大家都有点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没有被这个地名惊动的姜入微却是在听到下一个地名之时猛地抬起了头。
“据现场发回的报道,当地一夜暴雨,护城河河水暴涨,已经超过警戒水位,创下历史新高……”
姜入微呆呆地看着电视。电视里面正切换到了现场画面,当地正是风雨交加,昏黄的光线里河堤上忙乱的人影一片,打伞的记者几乎已经撑不住雨伞,正一边手忙脚乱地换上雨衣。
这条河堤……姜入微握紧了笔,这、这不是她昨天刚刚去过的地方吗?她还记得这里的防决堤高度不够高,看电视里这景象,简直随时有决堤的危险。
不知怎么的,姜入微心里突然有点不安。
而电视里还在介绍着这次突如其来的秋汛。
听了好一会儿,姜入微心下才一松。这次水势凶猛好像是和上游的水坝有关,又听到什么塌方、堰塞湖之类的,听起来对这次事故已经有了科学的解释。
姜入微知道这条护城河绕城半周,如果一旦决堤,后果将不堪设想。她看到电视里当地政府已经开始组织抢险救援、疏散及稳定群众情绪……
姜入微看了看窗外。夜色未深,却依然是一个好天,而离这里不远的地方,竟然是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这绝然相反的天气,有点叫人难以想象。而电视里相关专家对此似乎也微有疑惑,据气象部门介绍当地原本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