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苦头他不是没吃过,吃多了他便学乖了,看见贵人喂药也喂的差不多了,脸上也渐渐露出缓和些的神色,这才给他上药、涂抹、包扎,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贵人依然很动情的看着柳氏,她那苍白的脸,渐渐有些红润起来,醉如樱桃般的唇,也渐渐有了颜色,叫人看着忍不住想咬一口,他即想做什么,自然而然便做了,反正又不是没干过。
思绪又飘到十八年前。
看着主子难得的恍神,侍从知趣的从旁边消失。
第六章
赵王瞅着王妃烦,想着上辈子那些事,齐王为何能控制了北衙禁卫竟让他浑然不知,在这辈子,他似乎得到一些答案,齐王好赌,便时常拉一些人在一起小赌一些钱,这些人就包括北衙的一些中层军官,渐渐的与北衙禁军的关系也好起来,渐渐与许多禁军建立起关系来,并在政变前控制了这些人的家人。
他苦笑,自己也是蠢,不仅自己丢了性命,更加在那一锤之下,忘记了她,那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此生无论如何也要寻到她。
不知不觉走到溪边,这条小溪以前他们经常来,她总喜欢脱掉鞋履,光脚踩在石子上,笑的跟傻瓜似的。
他苦笑,自己身为亲王却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
这溪靠近后山,仅丈余宽,周围的景致倒是不错,他记得刚开府之时经常来,后来她进府,也经常带她来,可这辈子自己到底有没有来过,他记得不清了。
此时天已过暮色,去到这条溪边的人本不多,到了夜间更少了,近来他多来此地散散心,每来一次都在想,她若在人世间,一定也会来此。
自己上辈子多糊涂,身边有一个这样好的人,竟然去偷腥,说偷腥也是过了点,毕竟那种蛊,只有用命才能解。等他明白过来,已经到了这一世,这一世安国公谋反,府中诸人下落不明,而她,不知道被打发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自然想到齐王那张阴损的脸,恨的牙痒痒,每次见到齐王都有一种冲动想去扇他几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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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湄进赵王府半个月了,被分到浣衣坊,每日除了洗衣就是洗衣,天热了起来,热的一天比一天糟心。
偏偏同房的是个有怪癖的大姐,那大姐姓徐,说是年轻时坐月子没做好,起了头风,头一遇到刮风便疼的厉害,于是连窗户都不开就这样睡,偏她还睡得着。
君湄一直疑心是没人跟她睡了,管事的李妈妈才打发她来与自己一屋。
这日子相当的难熬,一直怀疑是不是徐大姐自己体虚遂一点也不抗热,她却热得满头冒汗,一手摇着扇子,一头昏昏沉沉的睡着。这样过了几日,头越发的重了,白天看东西都是老眼昏花的模样。
这样下去可不行,好几次差点栽进水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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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国公府以前是大夏朝头号的贵族,君湄爷爷那辈时,位极人臣,做了三十年的首席宰相,家中富有指数绝不比寻常的亲王低,家中的存冰库更是京中一绝,经常时入了秋,家里存冰还绰绰有余。
后来许府慢慢落魄,可存冰这种事情不太费银子,只费些人工,大冬天的冻好存进冰库就可以了,许国公在这一点上是极为大方的。在用冰这一层,便是嫁入赵王府后,也感觉没有在许国公府时富裕。
所以君湄能扛苦,能扛饿,还真的抗不过一个“热”字。
徐大姐睡的越是呼呼的,越显得她的无奈,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水,浑身擦了个通透,感觉到一身沁凉,这才舒服些。
于是又走进房间,瞬间感觉跟蒸笼一般无二,灰溜溜的跑出来。
又跑到水井打了许多水,恨不得从头淋下来也好,如是者再三以后,她终是放弃了。
左右大家都睡着了,她想到一个好地方,上辈子总和赵王去小溪边,那条小溪她记得,离这里不远,溪边还有个小屋。
那小屋她记得,是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建的,后来盖赵王府时,把人都赶走了,可屋却留着,那边鲜少人会去,在以前,也只有赵王曾带她去过几次,那不起眼的茅草屋,不会有人去。
想到这里她心里乐了乐,溪水离浣衣坊不远,走过去不到一刻钟就能到。
这夜里下人都休息的早,夜里一片静悄悄的,也就是死过一次的人,胆子才会这么大。
一个人趁着夜色跑去溪边,那小屋果然还在,她进去瞧了瞧,因是人住过的,里面用的一应俱全,打开窗户,果然在溪边盖房子是个不错的选择,四周无遮挡,加上有溪水吸热,凉快的紧。找了个桶,打了些溪水,把床铺擦干净了,又翻出来一个竹席,一个竹夫人,乐不可支。
君湄小心翼翼的庆幸,这里算是一个不错的窝,收拾好了以后晚上都可以偷偷溜到这里睡,反正徐大姐睡得早,又不起夜,更不关心她到底死哪里去了,没她打扰,徐大姐睡得更安稳。
做完这些天还早,又出了一声大汗,又来到溪边泡了泡脚。
嘶——
爽的不要不要!
这些天都是赤脚走在地上,脚底被磨破了不少,后来共事的贵娘看她实在是可怜,找了些稻草编了一双草鞋给她,刚开始穿着草鞋被硌的生疼,慢慢习惯了果然比走在地上好,至少不烫了。
乐观少女许君湄有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