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蕴璞县主?”老太监问,旋即又朝着此处人群中细细打量了几眼,又尖着声音问:“蕴璞县主可在这?”
辜七听出了是史椿英提了自己的名,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偏这时裴池还维持着之前那样的姿势对待她,根本不可能脱困现身。
然而非是裴池不放她,只因另有顾虑。
“呵,我是亲眼看见她过来的,绝不可能错。总不会是她打伤了二皇子,现在害怕得躲了起来吧。试想这天下,除了她谁还能这么胆大妄为。”史椿英尤在那煽风点火,心里又痛快又解气。至于辜七为何要出手打二皇子,这不用她逐一解释了,在场各个都能想明白。无非就是二皇子急色,而辜七反抗。
如此一来,只消这事情这样定了,那辜七的名声青白可全都丢了。
辜七又气又急,偏裴池还挟持着捂着她的嘴不让自己动弹,她宁可这时候出去,也不能让史椿英的那番鬼话再糊弄人!辜七抬着手肘去撞裴池的侧腰,可她动作摆不开并不得力,撞在裴池身上软绵绵的,就跟挠痒痒一样。然而她身子扭得十分厉害,两人之间不过是隔了几层夏季的轻薄落料,这样又磨又蹭,气氛就微妙了起来。
辜七着急,半点没察觉不妥,只觉韶王捂着她嘴的手上越发重了两分更不乐意,哼哼了两声。这声音轻得很,落入人耳中的却是分外的……撩人。
裴池心下无奈至极,皱着眉头在她耳畔低语,“等着——”
辜七暗暗吐了口血,等?等个什么劲儿?再等下去,旁人都要以为她失身于二皇子,倘若因为这个让她嫁给的二皇子……辜七再不敢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身子不自觉的颤了几颤。
“你再动个试试!”裴池道。
“……”辜七没听出威胁的意思,应着他的话,扭了两下,心里还稀奇他为何要让自己活动筋骨——难道是体贴自己被他束缚了太长时间?
裴池的脸可真是要黑了,“辜七!”这低吼咬牙切齿,要将辜七直接生吃了一样。
“……?”辜七觉得自己很无辜,韶王殿下也太阴阳不定了吧!
这两人气氛紧张焦灼,那外头也是一般无二。老太监喊了几声不见有人回,大家便都安静了下来。
裴瑰不由再次问史椿英,“你确定没看错吗?”
史椿英信誓旦旦保证。
老太监深吸了一口气,“来人,给咱家找!”
辜七听见越来越靠近的搜寻声,心都快跳出嗓子了,这要是被人发现了自己和裴池……不也一样不成样子嘛!她有些怨恼裴池,直接提醒她有人来了不就成了,为何非得躲在这边等人来找。
“找着了!”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那原本已经离得很近的太监纷纷退了回去。
辜七的心也跟着落回了远处,轻轻舒了一口气,唇瓣在裴池的掌心里嗫喏微动。
等等,找着什么了?
“这……”老太监见着刚被带来的人脸色微变,看打扮这应当就是来参加公主生辰宴会的贵女了,如此双眼红肿……他自家主子是什么样儿的哪会不知道。“一道待会去。”
“是秦怜儿……怎么会是秦怜儿?”站在福安公主身后的贵女大老远就看出了那被带着过来的少女,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看她这样子,跟二皇子恐怕……”
裴瑰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她的好皇兄,真是送了天大的生辰礼物给她。这一场宴席,想必这一辈子她都会记忆深刻了。“既然找到了,人都退下去!”裴瑰先前说话还软绵绵的,这回可当真是怒了,而她身后的那群应邀的贵女也在大宫女的安排下往星子苑去。
老太监自然也有数,不再过多纠结,带了人退了下去。
不消片刻功夫,呜呜泱泱的人都离开了。
裴池这才放开了辜七拉开了她同自己的距离,长眉微皱,语气平淡:“你可知欺辱皇子是什么罪?”
“殿下——”辜七才开口唤了一声就猛然发现自己手中竟然还抓着那根棍子,她赶紧往旁边一扔,语气微弱的解释:“我刚才……一时气愤才会那样。”
“气愤?”裴池嘴角稍稍牵起弧度,可却透着讥意。他忍不住打量辜七,真不知道她那皇祖母为何如此偏爱此人。若不是因为这一层,他今日也不会出手。现在看来,她是非但没有半点反悔之意,反而是理直气壮得很,真是被他皇祖母宠过了头。
“殿下难道要袒护二皇子吗?”这个什么怪笑可真是有些激怒辜七,她很是不以为难的脱口道:“他那样欺负人,就该被……”后面原本还有话,可忌于韶王微冷的目光,辜七又自己咽了回去,到底没敢不管不顾的说出来。那些气愤也仿佛被人从头顶淋了盆水,全都熄灭了。
裴池垂眸幽暗的看着她,忽然开口问:“你就知道忠勇侯府的那位小姐是被欺负,而不是心甘情愿的?”
17.017示好
“……”辜七张了张口,极为吃惊,半晌才缓缓吐道:“为何心甘情愿?”若她被指婚给裴汌,宁可一死了之,二皇子好色痴肥,她实在想不明白秦怜儿为何要心甘情愿。再回想到刚才那场面,辜七断然摇头,“她刚才可一直挣扎来着,我都听见她让二皇子别碰她了,后头还害怕得哭了。”
辜七驳斥得一本正经,微微仰着头。林间倾泻而下的月华撒在脸上,香腮粉唇,眉眼间半娇半嗔,又似凝了稚气和憨态。这样的美色落在寻常人家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