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百官朝拜后,翟元帝直接对翟南说:“此次平定巫乱长平军功不可没,其他的奖赏已由兵部下发,你居首功,要何奖赏?”
百官心想:“你有赏我没赏,不高兴,要参奏你。”
翟南揖礼道:“皇兄已将最好的给臣弟,臣弟再无所求。”
翟元帝年过半百,想了会才想起这个最好的是什么:“你可到陆国公府下聘了?”
翟南道:“待到八月十六。”
“这陆池不比别家女子,你须慎重。”那语重心长的模样,好似很怕这个不懂风情的南王唐突了人家。
翟南:“臣弟谨记。”
翟元帝又对礼部道:“巫国使者将于十月初入京,好好准备。”
字字轻描淡写,却如千斤重。
礼部尚书手执玉芴出列:“微臣领命。”
本是常朝,翟南带回来的那些风波已在过去十日解决完毕,今日提了几个重点,翟元帝便退了朝。
翟南在寝殿外请见。
常公公出来领人:“王爷。”
翟南对其颔首示意,踱步入内。
翟元帝已换下朝袍,穿着黑色大袖衫坐在榻上。
翟南撩袍行礼:“臣弟叩见皇兄。”
翟元帝摆摆手,示意他起身:“赐坐。”
“谢皇兄。”
翟元帝道:“老十被你扔进了军营?”
翟南屁股还没坐热又得起来请罪:“臣弟逾距,实因担忧律儿荒废学业才有此举,皇兄恕罪。”
翟元帝扶额道:“老十不及太子聪慧,也不似其他兄长有所建树,整日无所事事,着实让朕头疼。”
翟南安慰道:“律儿还小,过几年就好了。”
这一口“孩子嘛都这样”的熊家长语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十殿下的确很混。
翟元帝叹口气,复又笑问:“你可见过陆池?”
翟南老实回答:“还不曾。”
翟元帝道:“当日陆池亲自入宫求这门婚事,朕想了许久,陆国公府虽不如当初繁荣,可这孩子样貌不错,对你也是一片真心,便替你定了下来。”
陆池毛遂自荐只怕是为了摆脱陆国公府,翟南心里有分寸,面上却道:“不怕皇兄笑话,臣弟私下见过陆池的画像,的确惊为天人。”
怕人笑话的人却一本正经的不见半点羞赧。
“如此便好,有这基础,日后培养感情也方便。”翟元帝自觉为翟南定下亲事很是匆忙仓促,所以在选妃这点上,不是好看的也不敢往上报,若非他不好男风,陆池也进不了南王府。
兄弟二人难得在美色上有了共同观点,便多聊了几句陆池,等翟南从寝殿出来已是辰时。
应京城内喧闹非常,马车摇摇晃晃,从皇宫一路荡回王府。
翟南从马车下来正好碰见从军营回来的刘念。
时令将近八月十五,应京秋风萧飒,可这穿着盔甲的男人硬是顶着一脑门的热汗:“王爷。”
翟南点点头,道:“进府,用膳。”
知道人回来的老管家准时把早膳备上桌。
混军营的男人食量大的让人害怕,别看翟南宽肩窄腰,没几两肉,也是吃了两大碗白粥三个大肉包才停口。
漱口后,翟南想起那个小孩,问刘念:“翟律在军营如何?”
“没架子,这还没几日就和军中将士称兄道弟了。”
翟南提点道:“他入了军营,就是一名普通士兵。”
刘念错愕,稍即醒悟:“属下知错。”
翟南道:“该敲打还是要敲打。”与此同时他又想起王琛,刘念用在战场杀敌不错,应京这个小地方当真是委屈他。
心腹还是那个你一个眼神就知道怎么做的人好用。
刘念意识到自己又做了错事,赶紧将功补过道:“东西找到了,可要现在送过去?”
翟南向来是选时不如撞时的性子,当即便同意道:“那便去看看这陆家是个怎样的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