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对于柳屹,昨天下午容北也想好了以后该怎么对他了。
上世不是到他病死之际都还不曾表达过心绪么,既然他那么能忍,自己假装不知道就好了啊!以君臣的关系相处就行了。
容北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坏,但也没其他办法,就像他昨晚对叶青羽说的,只许一个人。
“柳相,可有事?”
柳屹本打算陪容北练字,见他都到床上去了,估计是累着了,而且昨日情况危急。
“臣只是来看看陛下身体是否安好。”柳屹随即改口。
“寡人无事,只是身体有些乏了。”
容北故意露出一副很疲惫的神情。
果然,柳屹就说:“那陛下好好休息,臣先告退。”
“嗯!”
柳屹深深看了一眼容北,就退出重华宫正殿。
待柳屹走后,容北把秦三召到跟前,“秦三儿,羽公子现在在做什么?”
秦三撇嘴:“陛下,羽公子当然看书啊!还能做什么?”
被当作白痴的容北拍了一下秦三的脑袋,“出去,出去。”
秦三转过身,翻了个白眼,就出了内殿,守在外殿,站在那儿想:“最近陛下的脑子是不是病糊涂了,常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来。”
容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倒是睡不着了,他干脆起床。
“秦三儿。”
秦三听到召唤,立刻进了内殿,只见容北已经坐在梳妆台前了,他会意,忙过去为容北束发,整理仪容。
收拾妥当后,容北出了大殿,他也没走远,只到梧桐树下坐在,秦三儿忙为他备好茶水。
容北就坐在那日叶青羽坐的位置,边喝茶边冥想。
坐了很久,容北又觉得很无趣,便想起件更无趣的事,“秦三儿,把奏折给寡人搬到这儿。”
秦三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陛下最不喜欢看奏折了,今日是怎么回事。
“看什么看,快去!”容北见他愣在那儿,不悦道。
“遵旨!”
秦三回来时,手里捧着十几本奏章,他不敢多拿,也不敢少拿,取了个他觉得折中的数字。
容北在梧桐树下看了不到一炷香的奏折就不看了,他起身,“秦三儿,带好工具,跟寡人走。”
秦三自然知道容北所说的工具是什么,就是铲子,水壶什么的。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重华宫后园,那里是禁地,没有容北的允许,谁也不可进。
秦三知道,他家陛下要去种树了。
这说出去还挺丢人的。
时值八月,这一片杏花林,并未开花,一颗颗杏树青葱翠绿,容北扛着一把锄头,走在树下,时而锄去树边的杂草,时而驻足望着整片树林发呆。
自种成这片杏林,也有开花的时候,但总也找不到梦中的感觉,那是白茫茫的杏花瓣随风飘落,树下一个修长的背影,白衣白发,气质近妖,只是始终是背影,从来不曾回头。
容北把工具扔一旁,坐在草地上,扯着草叶子。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