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道长和沈少侠摇旗呐喊了,如今这事儿已了,马六儿!”李员外见得这衣衫也是心中大定,慌忙喊过站在一侧的仆人。
这唤作马六儿的男仆便将一包细软递到了家主手中。
“这儿是三百两纹银,陆真人你要不要清点一二?”说罢,便将包袱往老道手中一递,老道向着沈约递了个眼色。
少年连忙走到李员外跟前,将那包银两接了过来,打开之后细细清点,确认无误,便又整整齐齐地包裹起来,放入了背篓之中。
“沈家小子,端得无礼!李员外哪会是背信弃义之人?带着包袱退下去罢!”那沈约点了点头,便退到了老人身后。
“那此事已了,老道这便告辞了,不过老道心中有一事不明,不知李员外能否替贫道答疑解惑?”老道说道。
那李员外见得除了鬼怪,心中也是开怀,见得道人有疑便说:“真人请讲,小可知无不答!”老道说道:“贫道便想问问,李施主是否识得这一缺衣角的主人呢?”
此言即出,一时之间,这屋内似乎便凉了几度,连沈约都想不得,这道人竟是如此直接。这李员外也是吓了一跳。
取过一片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滴,尴尬地笑道:“真人说笑了,此衣虽是我李府之中仆人衣衫,但我府中,奴仆乃有数十之数,其中更有大半经常更换,这以衣识人,却是难为小可了。”
陆修紧紧凝视了李员外一番,忽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老道我便先行告辞了。沈家小友,还让我告你,那日小米粥颇为不错。”说罢,便牵着少年往外步去。
这李员外看着两人背影,心中稍一计较,唤过站在一旁的伙计说道:“今后,这沈家儿郎家内要是有人取米取粮,万万要选上成之材,切莫怠慢了!”
“我说老道,今日分了银钱,我便想回家一趟。”沈约走在下山的路上,陆修已是恢复了本来面貌,正从银袋里取出纹银拼命擦拭。
听见少年语气有些低落,便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着,想着天天在我们善事处里,蹭吃蹭喝,便觉得过意不去了吗?”
“只是我这一番离家,也有两月之久了,虽然山间雇了长工,这农忙时候,我若是不在家中,多少觉得有些不安。
另外,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这多多少少想念家里的硬床与青稞了。”沈约低着头说道。
“谁还不是如此过来的,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你如今尚在甘州城地头,便多去瞧瞧也不算坏事。
若是去了,便与明礼说上一声,记得来时,莫忘了,给我捎些沈老哥酿的土烧,带几只野鸡。这开春以来,便断了吃食,让人口中馋得紧了去。”
那老道倒是不忘揩油,沈约笑骂了一声,两人便打打闹闹往甘州城去了。
沈约倒当真有一阵子未回山上了。
他也是头一回离家如此之久,早些日子,受了这官府之中的银两,沈约倒也没有私藏,便都给了老沈头,这本分人家哪里见过如此之多的银钱。
沈约也是拗不过家中长辈,便将甘州城中所发生之事,说了个几分真假,但饶是如此,依然惊得二老目瞪口呆。
没多久,这陆修老道便也借着探望沈约的名头,又跑到山上蹭吃蹭喝,并还借着犒赏名义,将两家的田产,划归到了灵虚宫门下。
还与老沈头说道:“这田间地亩,已是不同以往,便请些佃户,坐地收租如何?”于是一来二去,这些银两,便成了沈家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