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老人走上前,将一份卷轴呈在老府主跟前。
这老人说着便展开卷宗,一边说道:“这甘州城原府衙乃是京师来的张知定,可是个实打实的草包,最好清谈之学,这圣贤书倒是都读到这里头去了,亦是可笑。
反倒是这后备府衙,得了我些许心思,可惜又是个书生意气厚重,不懂钻营之人。
这上头说的,乃是张知定之事,包括勾结邪教,收受贿赂,驱逐灾民,这三等罪责,好一个雏儿,这邪教之事都要说到我潇湘府上来了。哈哈。”
这老人忽然大笑起来,一边拍着书桌一边说道:“好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只见得这老人眼中却是精光一闪。
“另一件事,乃是甘州城中出了一桩邪事,一名乡绅家中出了邪祟,全家死绝,而家中银两却不翼而飞,正好遇上一行道人自山上而来,问其故事,一问三不知。
衙役不敢追逐,上的山中却是一片狼藉。这等怪力乱神之事,我却不甚理解,到时候便交由国师去断便好。
不尘,你有什么看法?”老人问道。
“小的乃是一介武夫,这等神力之事不知其理,不过上次甘州城之行,倒是与灵虚宫的丹羽子打了个照面,却是宅心仁厚之辈,这等恶事应当不是他们所为。”老管家一五一十地答道。
那老人却说:“这公文之上,却也说了,城中沈氏长子,与灵虚宫中的陆道士此之一役之中,身负重伤,如今尚在昏迷,这般来看却有些不好说了。”老人不由得用手指轻叩桌椅。
“那小老儿却是不知了。”老管家不由得低下头去。
上首的老者也不说话,一时之间屋内却是烟雾缭绕。
“不尘,你且传我话下去,此事便由星云定夺,下去罢。”老人说罢,将公文卷起,放在一旁,卓管家告了声退,走出了院中。
“爷爷这般说,我却是知道了,麻烦卓老了。”楚星云换了一身黄衫,头上用一条玉带扎了个发髻,宽袖长衣,倒是潇洒。
只见得如今这少年已是褪去了晦涩的面容,露出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来,他手托腮,另一只手取了文卷,稍加细看,不由得皱起了秀眉。
“卓老,前些日子,城守可是去了灵虚宫善事处?”少年问道。
“是的,已是去过,礼袍金银一一到位,不知那少年是否上心。”老管家答道。
“他上什么心,这等乡野小子,估计也就得了金银快活些许,这礼袍权且当我的一厢情愿罢。”说罢,便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一想到那少年子做出的种种事迹,倒也是笑了笑。
“这甘州城后备府衙,我便书信一封,递交京师将之转正便好,只不过,这人只能做一方府衙,若是要往上攀附,倒是不能了。”星云脸上倒是露出了一副遗憾的表情来。
“少府主有识人之明,乃是我潇湘府之福。”老人说道。
“卓老可别往我脸上贴金,这张知定倒是个麻烦,前些日子,便听到这上头有人和我言语,这张知定故旧已是组织起一帮人要为这张知定请命。
如今要处置这张知定,这帮子腐儒恐怕便要将潇湘府闹个底朝天。难,当真难呀。”少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由得苦笑道。
“这张知定,为何如此难以处置?”老管家低着头问道。
“官场之事,向来如此,结党营私,虽不为帝王家所信,但无论玄学,亦或是其他之事交接之人,为数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