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给程鹤楼打了个电话:“我到楼下了,需要带点什么吗?”
“不用。”程鹤楼挂了电话。
陶晚瘪瘪嘴,停好车,跑着到了电梯口。
工作室的门开着,陶晚往里张望了两眼,程鹤楼并没在大厅里。
心真大,陶晚关上门朝里走去。
程鹤楼果然还在剪辑室里,带着大耳机,背影稳如磐石。
陶晚敲了敲门,程鹤楼偏头看了她一眼,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到一旁。
陶晚的衣服和头发都有点湿,这会也没敢去打理,程鹤楼急着找她,这点问题自然是可以忽略的。
结果她为程鹤楼冒着风雨急匆匆奔了一遭,这人让她在一旁一等就是半小时,一点都不着急。
陶晚将绑着的头发散开,原本挺直的脊背塌了下来。
等她头发干得差不多了,程鹤楼终于站起了身。
但也只不过是离开了椅子,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上,对她招了招手。
陶晚赶紧走过去,程鹤楼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掌心留下温热的触感,让陶晚莫名打了个寒颤。
程鹤楼的注意力全在正在调整的项目上,她弯腰在键盘上点了两下,道:“现在看看。”
还是之前那个非洲草原的短片,陶晚赶紧集中注意力看了起来。
程鹤楼修整了很多,陶晚在心里默默记着调整的地方,和之前的片子做着对比。
一遍过后,她侧头看向程鹤楼,话说得很是胆怯:“能再来一遍吗?”
程鹤楼也在盯着屏幕,她的脸距她极近,闻言一偏头,直直撞进陶晚瞳孔里。
“为什么要再来一遍?”
程鹤楼弯腰支着桌子的姿势本就把陶晚囊括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此刻被她这么盯着,陶晚一瞬间觉得程鹤楼那浅褐色的瞳孔和短片里猎豹的一模一样。
不寒而栗,心脏怦然。开口时话便说得结结巴巴:“我刚才,就是,看的时候,有点杂念,不是说我不认真啊,是,就我不是单纯地从普通观众的角度去看了,所以我想再看一遍。”
说完了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你是想让我从观众的角度去看的吧?”
“无所谓。”程鹤楼将短片拉到了开头,“你总不能永远从观众角度去看。”
“诶!”陶晚赶紧应了一声。
当然不能,我要从编剧的角度去看的,陶晚开心地将目光又调回到了短片上。
她隐隐地感觉到了,真到了讨论影片的时候,程鹤楼并不会如外界传言的那般自大狂妄、固执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