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撒开了池颂,推了一把他的后背:“快去,洗手,吃饭。”
池颂垂着脑袋,往前走了两步,才像是下定了老大的决心似的,转过了身来。
他极小声地说:“现在就谈,好不好呀。”
宋致淮一怔。
池颂抬起眼睛,水红着一张脸,眼睛里却像是有星星在闪耀,一口吴侬软语撩人得要命:“……行不行呀。”
……这不能怪池颂,谁让池颂就吃宋致淮这蛮横霸道的一套。
宋致淮一语不发,几步上前,一把把池颂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走进房间,把池颂往床上一丢。
行,媳妇发话了,怎么不行。
再说,一个星期没吃着肉,宋致淮自己也受不住。
池颂一边喘一边推着宋致淮的肩膀:“你把眼镜摘了。”
宋致淮说:“不摘,摘了我看不清你的脸。”
说着他就把池颂的衣服扒了。
宋致淮眉头一皱:“池颂,你背上是什么?”
池颂侧躺在床上,说:“今天拍杂志画的。你小心点儿啊,万一掉色掉一床,不好洗的。”
宋致淮认真看了一下那首诗,用英语念道:“亲爱的,但愿我们是浪尖上一双白鸟;流星尚未陨逝,我们已厌倦了它的闪耀。……叶慈的《白鸟》?”
池颂惊讶:“你也读叶慈?”
宋致淮说:“读啊。”
池颂震惊了,他记得宋致淮明明修的是工商管理专业,他还说过,自己对文科一窍不通。
宋致淮看出了池颂的心思,轻轻捏捏他的鼻子,说:“我从你书架上拿的。你很喜欢他吧?”
池颂:“……你怎么知道?”
宋致淮说:“诗集和戏剧集你翻得最多,都起毛边了,我投机取巧,从这些书翻起看,想跟你找找共同话题。”
池颂不再说话,伸手抱住宋致淮的肩膀,重重亲了他一口。
他不计较宋致淮戴眼镜的事儿了。
屋外,宋英俊听着卧室里隐约传出的声响,晃晃脑袋,跳上桌子,颇矜持地偷喝了好几口排骨汤。
为了证明自己的“行”,宋致淮这次是下了真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