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子升听了放下心来,不过多久,因为身上有伤,便渐渐睡了去。
宁彧铎将他安置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屋中的小方桌前,一手支着额头,也渐渐地睡了去。
夜半,孩子醒了,哇哇地哭个不停,宁彧铎被吵醒,又怕哭声吵到了湛子升,便连忙去厨房弄了些小米糊,喂孩子服下,这孩子才总算安生了,乖乖睡去。
这之后,宁彧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坐在灯下,出神了一晚,他一直想着湛子升今日对他说的那番话。他直觉,是不是……辛秦已经发现了自己还活着,并未葬身于那一日的大火桌子,要回来报复自己。
宁彧铎胡思乱想一整晚,看天都亮了,这便起身出门,跟寻常一样拿了把剑想要稍微练练,活动活动身体,可谁想一推开门,便看到一袭红衣在自己眼前飞舞飘扬。
那人还如多年前那段,眉梢婉转有致,眼眸隐约带韵,微微一笑,世间万物仿佛都会因他而失色。
那人还如多年前那般,气质静若红梅,神韵灵逸端然,不经意间被风拂乱的长发,便可以惊了行人的马匹,仿佛在看一场佳人立于落花飞雨间的精致一般。
宁彧铎看着眼前人说不出话来,一直放在心间的人,过去发生的故事,一幕幕远去,又一幕幕在他眼前重新展开,眼前的一切,只有季节还是初时的模样,没有丝毫的更改,冷暖如故。
宁彧铎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辛秦率先上前一步,对他冷冷一笑,道:“宁彧铎,你让我们找得好苦。”
“我们?”宁彧铎还未奇怪他何出此言,却见辛秦飞扬的红衣背后,一张熟悉的面庞映入自己的眼帘。
“皇、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