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律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也没什么,我瞧着这边商贸繁盛,尤其咱们大康的绸缎布匹等物很受外国商人的青睐。我前几年在京城帮表妹打理铺子时也颇认得几家布庄的老板,可以从那边弄些货物来卖。另外,这边的香料、珠宝、西洋玩意儿在京中很是稀罕,可以把这些运到京城那边。如此一来一往,总不空手,多少都能赚些。因此想着趁自己还不算太老,做做这行商试试。若是可行,也好给两个孩子多攒下些东西。”
悠然点头道:“表哥有这样的想法很对。其实当初来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意思,想着让表哥自己找个喜欢的营生做做。只是怕表哥心里多想,再误会我是过河拆桥什么的。如今表哥既然想做这个,那就只管去做吧。我这里有四万两银子,表哥先拿去进货吧。”她说的倒不是套话,当初在京城时,她手里的产业多,随便就能找出几样来给杨律打理。如今她们家在这里就只有一处宅子,沈泽那边的一些事务多是由沈江帮着打点,也不好让杨律前去贸然插手。悠然原本是想着再找间铺子做点生意什么的还让杨律打理的,这会见他有了自己的想法,心里更加欢喜。
杨律虽然知道悠然一向大度,但是没想到她这般干脆。连忙摆手道:“不用这么多,这第一回 我也不过是想着试试手,哪用的了这么多的银子?”
悠然回道:“虽说是试水,但总要一炮打响才好。布匹等货就罢了,咱们当初开那个铺子时铺的货也不到八千两。只是你若是想从这边带东西回去,随便一盒子好点的宝石就要上万,这点银子扔到这榕城港里怕是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闻言,杨律略一思量,也知道她这话说的在理。自己满打满算的也不过能凑齐五千两银子,原本是预计着弄些便宜货色算了。有了悠然给的这些,他能选择的货物种类就多了。
这时,又听悠然笑道:“不过这银子也不是白给的,我这里有件事要拖给表哥,做不好我可是不给银子的。”
杨律忙笑道:“表妹有事只管吩咐。”悠然沉吟道:“也不是旁的,就是我们家大爷在此地最少要任职三年。听说此地的田地收成不稳,我也懒的操那份心了。就想着打捞一下买上几间合适的铺面,或是让底下人做点子生意或是直接租赁出去,多少能有点收益,总比一家子坐吃山空的强。”
听了这话,杨律笑道:“表妹真是开玩笑了,你要是坐吃山空的,那表哥我就更要喝西北风了。表妹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横竖我那生意也不是立马就能成行的,总要多多打听一番才好。”
待杨律回到自己院子后,许氏见他一副面沉如水的样子,心里不免“咯噔”一下,踟躇的问:“怎么了啊?是不是表妹不答应?要是不答应就算了,我也不想答应,行商虽然挣得钱多,可是来回几千里路上那么凶险,想想就让人害怕。咱们来的时候是坐的官船,再回去哪来的官船给你做。要我说你就安稳的待在这里,表妹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听了许氏的这一通牢骚,杨律不由苦笑:“我这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叽里呱啦的说了这一通。我什么时候说表妹不同意了?”
闻言,许氏诸多还未说完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她呆愣片刻后,笑着追问:“表妹是怎么说的啊?我就知道表妹最是通情达理的人了。”
杨律横她一眼:“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安稳呆在这里就行吗?怎么这会又变了主意?”
许氏笑呵呵的凑过来:“我那不是看你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好,以为事情没有谈成吗?既然成了,自然也是愿意你能多挣些银子的。”
说完,叹口气道:“以前在乡下时,也没觉得咱们家有什么不如人的,横竖有宅子有地,孩子们也都听话上进。到了京城后,表妹也没亏待咱们,不说给你的分红银子,就是我们娘几个的吃穿住行也常常让人钦羡。后来咱们家又买了宅子在老家置了地,按理来说我应该知足了。可是那日在滨城停留去逛铺子时,我才发现事情不是这样的。就连桃良她娘平日瞧着不显,出手都比咱们家大方,那天她自己虽然没舍得买多少东西。但是也选了许多好东西,说是给桃良攒嫁妆。要是旁人也罢了,咱们夫妻俩加起来再不如她一个妇人给闺女攒的嫁妆多,将来岂不白让人家看笑话?”
听了这话杨律心里也颇有些不是滋味,只得劝道:“你何必妄自菲薄呢?咱们家也不错了。只是桃良她娘有自己的际遇,她有那样的技艺,出入的都是豪门大户,连皇后娘娘都曾让她诊过脉,就是攒的东西再多也不为怪。行了,你不用再多想了,挣钱是男人的事,交给为夫就好。你只管照顾好两个孩子。对了,铭小子去哪里了?”
许氏笑道:“这孩子向来懂事,正在屋子里看书呢,说是等来年春天定要考个秀才回来。”
第四百六十九章 备礼
听到自己儿子知道上进,杨律也很是自豪:“幸亏这孩子不随我,在读书上还是有几分聪明的,想当年考了个秀才差点要了我的老命。我求的也不多,这孩子能考中个举人,我这辈子就圆满了。”
许氏嗔他一眼:“举人算什么?能像他大伯那样考中进士,在朝为官才真的是光宗耀祖呢。”
杨律笑道:“你说的也对,只是孩子还小,不能给他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