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瑞溪闷声点点头。
“你误会了,”文斓也不知道怎么跟许瑞溪解释,只说,“我没有跟那个人发生什么,你放心。”
见许瑞溪乖乖点头的模样,他又补充道:“我已经和你结了婚,就绝对不会反悔,以后不要这样想我,我会伤心的。”
许瑞溪错愕抬头,迎上文斓的一个额吻:“你啊,就是太乖了,平时什么都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呢?”
许瑞溪和之前文斓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那些人接近他,多少都带着目的,总是会在合适的时候,向他抛出自己的需求。他太习惯这种模式,以至于到了许瑞溪这里,这人不说,文斓也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过。
文斓有时候也很奇怪,在感情上他明明是个老手,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许瑞溪的时候,他总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他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以往遇见的每一个人,他都是从陌生人开始,只有这个男孩子,在他尝试去接触之前,先冠了一个“孩子他爸”的身份。
盛夏已经过去,天气一天比一天凉,许瑞溪的孕吐渐渐缓解,胃口也慢慢好了不少,能吃下东西了。他的小腹逐渐开始隆起,幸好秋天来了,到时候用衣服一遮,也看不出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许瑞溪被子没有盖好,半夜腿抽筋。他疼得满头大汗,想弯腰去掰腿,又觉得肚子不舒服,浑身没力气,最后只好叫了文斓两声。
已经是深夜了,又隔着两道门,许瑞溪原本并不抱希望,想自己捱过去算了,没想到隔壁很快有了开门声,文斓穿着睡衣推门进来,问:“怎么了?”
“腿……腿疼。”
文斓开了盏床头灯,在床边坐下,拉过他的小腿轻轻揉了起来:“是这儿吗?”
许瑞溪点点头,冷汗从鬓发滑落下来。
文斓双手轻轻揉搓着,直到许瑞溪的脸色由白转为红。
“嗯……不疼了。”许瑞溪动了动腿。
文斓收了手,坐在床边待了会儿,看着许瑞溪。
“睡吧,我看着你睡。”文斓说。
“要不,”许瑞溪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用极小的声音说,“一起睡吧。”
文斓眼里有一丝犹豫,半晌点了点头:“也好。”
两个人结婚已经有一段日子,还未真正地同床共枕过,许瑞溪感觉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就在自己身边,一开始还有些别扭。但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的关系,靠在文斓的臂膀里,他莫名觉得很安心,肚子也不难受了,很快适应下来。
文斓搂着他,一只手搭在他腰上,躺了一会儿,又滑到他小腹的位置摸了摸。
“好像又长大了些。”
“嗯。”幸好是晚上,看不见许瑞溪羞红的脸。
“它有动过吗?”
“还没有。”
“嗯。”文斓收回手,给两个人盖好薄被,“睡吧。”
15.
周一一大早,许瑞溪换上工作服,在镜子前照了照。
“明显吗?”许瑞溪问。
文斓笑了一下:“不明显,但是这样穿不难受吗?”
许瑞溪摸摸肚皮,露出为难的神情。
文斓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黑色卫衣给他:“还是穿这个吧。”
许瑞溪看了看卫衣,又看了看身上的工作服:“可是大家都穿工作服。”
文斓不知道他对工作服竟然有这么大的执念,只好说:“那今天先穿一天,不舒服的话就换回来。”
“好。”许瑞溪认真地点头。
两个人坐着文斓的车去上班,一进大楼,前台的两个姑娘一眼就集中在了文斓身侧的许瑞溪身上。
这段日子里,公司忽然有了不少传言,说文斓与邱家小姐彻底闹掰,导致文耀集团和邱家的合作项目迟迟无法推进,而至于闹掰的原因,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眼下,文斓却在这关键时期带了个年轻男孩子来公司,还是一起坐车来的……这实在不由得员工们多想。
“你的位置在这儿,就在我隔壁。”到了二十六楼,小周率先开了门,指着一间用玻璃隔出来的办公位。
“这椅子也太大了,怎么跟你们的不一样?”许瑞溪望着那个超规格的老板椅目瞪口呆。
小周笑了笑:“这不是文总交待的吗,怕你坐久了不舒服,这个椅子可以躺下来,按这个按钮还可以按摩。”
“太夸张了,”许瑞溪如实道,“坐在这儿我都以为自己是老板,不是员工了。”
“你本来就是老板娘。”小周直笑,很快又觉得这话不妥,改口道,“没关系,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回头我再给你换一个。”
许瑞溪怕麻烦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这个楼层的员工不多,他这个位置又隐蔽,也没几个人能看见。
“笔记本给你,不过文总说,你没事最好少用,电脑有辐射,对孩子不好。”
“好的。”许瑞溪接过一台崭新的电脑,手指在光滑的边缘摸来摸去。
“茶水间在隔壁,厕所你就用文总办公室里间的,你不方便,别跟他们挤。”小周收拾好手上的东西,“我现在要去跟文总开个例会,你在这儿熟悉熟悉,还需要什么列个清单,一会儿我给你拿。”
“好的,谢谢你。”
小周挥挥手,拿上笔记本出去了。
办公室安静下来,许瑞溪兴奋地坐在椅子上,晃荡着双腿。
文斓给他安排的位置很好,桌边不远就是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