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俊远迅速带领十几人收集树枝,其余人准备手中剩余的箭矢摆阵。不多时,他们每人手持一支结成营寨,在天色未明的帮助下,前方而来的敌军丝毫未觉,待西戎兵绕过时,紫洲发出命令。
寨中瞬时万箭齐发,箭矢漫天飞舞,遮蔽了朦胧曙色,敌军骑兵被射的措手不及,死伤的兵马一时间堵塞了通行的道路。
紫洲吩咐手下的兵卒全部换上敌军的战服,并缴获一些兵器,还有一些干粮,他们充了饥之后,精神恢复如常,劲力十足,脚下的步伐也快了。
在距离城门不远处,紫洲且行且道:“卯时时分北门是防备最松懈的,趁此时我们穿着敌军的衣服扮作扎木多的手下,是派来支援他们守城的。”
众人纷纷表示明白。
正在此时,远方忽现一道影袭来,射向对面的一颗大树上。
紫洲警觉的环视四周的情况,遂行至那棵大树下取下暗器,将扎在暗器上的布条取出,展开一看,眉间微一迟疑,五指缓缓收拢,道:“探子来报,城中发生叛乱,守城的首领郎布被杀。”
乍听此消息,兵卒们俱是一愕,但瞬即又喜道:“好时机!此时我们进城便可趁乱取之。”
所有人顿感信心十足,胸腔内跟着提起一股建功立业之气。紫洲端详着手中熟悉的暗器充满疑惑,那位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直觉告诉他城内的一切已经被人控制,只等自己来收网,那么谁会在从中得利?
而此时的单俊远站在一旁出奇的沉默,紫洲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一处了。忙按下神思,如今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只能继续走下去,于是重新部署进城之后的作战计划。
至城门,守门的将士看着他们问:“干什么的?”
紫洲掏出手中令牌,面色淡然的说:“我们是扎木多手下的兵卒,特地派来支援防守城门。”
“援军的事儿,我们并未接过上级的任何通知,有文书吗?”那守门的将士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们。
紫洲抬眼盯着那将士半晌,直到那位将士心里发了慌后退几步,方道:“淳于国的大军已经临近泸溪,不日即将兵临城下,就凭你们这群虾兵蟹将能抵挡多久?”
“你……”那守门的将士瞪着眼欲要拔刀,见状紫洲身后的兵卒齐亮家伙,一旁个头稍矮的守门将士上前揽住他们,忙笑道:“都是兄弟,这是干啥?还不赶紧收起来。”
紫洲挥了挥手腕命弟兄们收起兵器。
个头稍矮的拉着那个气的直瞪眼的到了一边,嘀嘀咕咕半天。正在此时自城内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人,大喊:“城内发生叛乱,首领被杀。”
“什么?”守城的兵卒皆是大惊,回首看向援军,催促道:“还不赶紧进来帮忙。”
二人的目光暗暗交汇后,迅速率领部队前后脚跟着敌军入城。
城内一片狼藉,大街小巷中连人都看不到,他们跟在敌军队伍后面,单俊远等十几人左右,趁敌军不注意慢慢脱离了队伍。
剩余的其他等人跟随队伍来到叛乱要地,城中所有的敌军集结在此,弋国部队不论男女老少见人就杀,泸溪城犹如屠宰场陷入一片厮杀之中。
紫洲身在其中强制自己定下心神,片刻之后,单俊远数十人返回,他们拖着树枝,点燃柴草,顿时烟尘满空蔽日。
趁此时机,紫洲匿在其中,扬声大喊:“淳于国率百万雄狮,泸溪城已破。”话落,只听不远处一声接着一声重复着他说过的话。
每一次重复的呐喊仿佛宣判着敌军的死期将至,弋国军心登时大乱,迷烟遮住了视线,根本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马,跟别提如何应战。
趁敌人乱了阵脚,紫洲一声令下:“列阵!”
紧接着五百多名士在迷烟中摆开阵势。城隅的一角,意外出现的数百名壮丁全部加入队伍,勇猛丝毫不比上过战场的老兵逊色,一时之间杀喊声震慑天地。
击杀一直延续到晌午时分,敌军被打的大败,这一仗俘斩敌军以千计,六殿下不费一兵一卒勇夺泸溪城,神策军第一仗打出响亮的一炮,朝野震惊。
城中百姓齐呼:“殿下千岁!”
场面壮观,气势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