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淳于孤睿拱手领命。
紫洲环抱着淳于风的腰,心情忽然大好,谁让淳于孤睿老是没事儿招惹他,他就让他尝尝招惹他的后果。
天色已晚,由于紫洲的脚伤,淳于风便决定留宿苑林中的行宫,明日再回宫。
寝宫中,紫洲歪靠在床上,身上只着深紫色的单衣。伏志怕六殿下不舒服便移了软枕垫在他的腰下。
王太医半跪在床沿,慢慢撩起裤脚,发现殿下的脚踝并未有红肿现象,于是动手捏了捏。
“痛!”紫洲皱眉。“这里呢?”王太医试着换了另一个位置捏了捏,他更是连声痛呼。
思忖了片刻,王太医旁敲侧击道:“表面未有红肿现象,一碰便痛的如此列害,六殿下的脚伤似乎…并不在外”
淳于风听懂了王太医的话,阴沉着脸道:“都下去吧。”
待寝宫内只剩下二人时,紫洲心虚的将头埋进膝畔。
“怎么回事儿?”淳于风耐下心问。
沉默了半刻,紫洲索性放开双膝,把心一横,半仰着面气鼓鼓道:“谁让他没事老找洲儿麻烦,洲儿就是想给他颜色看看。”
淳于风听后怒火直往上窜,举起手却终究没有狠心打下去,攥紧拳头深吸几口气,强制将其压下。
而紫洲见淳于风迟迟没有落下那一巴掌,觉得事有余地,便试着伸出一只葱白嫩手欲拉对方的衣袂,却被其抬手躲过了,他一愕:“风?”
随着他娇滴滴的一声,淳于风的目光缓缓落在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含着晶莹的眼眸错愕的望着自己,他的手抚上紫洲的脸颊,带着些力道揉捏,心想:多么令人怜惜而又心疼的一张脸,可一切全是此人的伪装,始才意识到刚刚为了这张蛊惑的脸自己做了什么举动,生了什么可怕的念想,若找不回来,打算让所有人陪葬吗?为了他那点儿小心思,自己可笑的连性命都不顾了,这是要毁掉淳于国吗?
脸上传来一阵痛意,紫洲眨着可怜的眸子仰视着,急忙道:“洲儿知错了!风,别生气!洲儿下次不敢了!”
“错了?”淳于风望着他,面容的每一个棱角透着格外的尖锐和冷硬。
紫洲立刻点点头。
淳于风嗤笑:“朕问你,如若找不到你,你是不是打算当那些野兽的晚膳?”他的手落下时紫洲的脸颊已经红了一大片,紫洲怔了一瞬,旋即又摇摇头,然而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那双锐利的眸子。
“先是太子中毒你以身试毒,普陀山的时候你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闯入mí_hún谷,常云山一战你保住了所有人直接拿自己当诱饵,再加上今天。”说着说着,他一把拉过紫洲直逼他的目光,原本清冷的眸中已是滔天巨浪,“紫洲!你到底想要证明些什么?试探些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连命都不顾!”
字字句句揭露出掩藏在深处的心机,紫洲慌忙别过脸,眸光颤抖,两串泪顺着微翘的眼角夺眶而出,又快又急,心下鄙夷着自己就是这么恶劣。
紫洲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有多少痛都是暗自强忍着从不屈服,正是这种坚毅倔强的性格才令他越陷越深。他的心没由来的一软,面上却并无波澜,沉沉的声音警告着对方,“朕说最后一次,命是你自己的,它只有一次,由不得你任性胡来,也不值得为任何一个人去冒险,你记住了吗?”
“儿臣铭刻于心!”
“很好!”淳于风瞅着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再度开口火气已消了一半:“一个月以内不准出青鸾宫半步,不准任何人探望,好好反省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以后如何改掉?”
禁足?!紫洲的目光渐渐蒙上一层寒意,而后起身下榻,伏地道:“臣尊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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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回宫后,昭阳殿的上空总是笼罩着阴云密布经久不散,朝臣们,内侍们噤若寒蝉仍是会触动龙威,引发一场雷霆之怒。
至十一月底的这一日,正午时分,阳光明媚。伏志方踏进青鸾宫的内院,迎面飞来一支暗器,还好掷镖的力度不够,再加上伏志是练过功夫的人反应还算灵敏,身子一侧便轻巧躲过。
待伏志定了定神,但见院中央立着一块长七尺,宽六寸,厚四寸的木桩,上面插着光杆镖,六殿下执镖站在距目标六尺处,正在练习射镖。
伏志与身后的小太监走上前施礼。
紫洲打量二人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手中的飞镖,随口一问:“不知伏公公对此镖是否熟悉?”
伏志见问神色略一迟疑,抬眸看了眼木桩上的飞镖,又垂下头因向紫洲回:“回殿下,奴才不是很熟悉。”
紫洲冷哼一声,道:“最近不是忙着修水渠的事儿吗,怎么有时间想起我来。”
“奴才见天气愈加寒冷,听闻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上数倍,奴才担心殿下身子受不住,所以送了些补品,都是些罕见的贡品,请殿下哂纳。”
伏志说话期间,紫洲手中的光杆镖瞄准伏志的头部,努努嘴思量着不大合适,紧接着又瞄准伏志的胸口,眼睛眯成一道缝看着仍是不为所动的伏志,只觉了然无趣,忽闻贡品二字,继而调转方向,一转腕力,飞镖发出,直向伏志身后的小太监射去。
小太监吓的手下一松,补品七零八碎的全部掉在地上,这可是皇帝赐给殿下的贡品,虽然在来时心中早有准备,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罪小太监还是唬的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