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会没反应?”
“楚云会给了解药。”
“……”
“不要指望那款药了,它早就被楚云会买断,现在我们自己一点都拿不出,也不能拿出来。”
“我只是想试试新药ax-9和它的反应啊。”
“这样,沿着刀痕划开切口,放入a-5型成长药剂,然后再试ax-9。”
“嗯?等等,或许可以放入b3型药剂?”
“可行。但ax-9不多了,先让数据组那边推演一遍,实验组动物实验过后再来。”
“好的,我马上去。”
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入耳中,听不太清楚,连赤迷迷糊糊地躺在一张冰冷的床上,也许不是床?他有些呼吸困难,努力睁大眼睛之后有一瞬间的清醒,头顶上惨白的灯光照在脸上,却并不刺眼,只是有些怪异。就在他想要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时,额角一阵刺痛,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袭来,连赤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失踪第一天,沉眠。
“ax-9生存性试验开始,今天是第一天。实验体无药物残留,体质合格。目前实验体较虚弱,对试验结果无影响,可继续。”
“你好好记录,不要念出来。”
“你管我,我不干涉你,你也不要干涉我啊。”
“吵的我头疼。”
“动手吧,别废话。ax-9生存性试验基础药物准备,划开实验体胸腔……他受过伤?你们不是吧,在原来的伤口上动刀?哎呀,好了好了,我不说题外话了。”
“实验体生命体征平稳,无明显反应。b3型成长药剂准备完毕,药剂完好,可使用。”
“实验体接收b3型药剂完毕,无明显反应,创口缝合,一切顺利。”
“药剂成长时间设定……多久?哦,好的。成长时间设定,三个小时。”
“结束了没?把人家衣服扣好啊!血?有什么关系?至少给他穿上衣服吧,那小身板,我看着都心疼。”
“赶紧都出去。实验时间倒计时开始,三小时后见。”
躺在床上的人像是熟睡了一般,浅浅的呼吸声和起伏的胸膛和以往一样,并无区别。
三个小时,对这里的其他人来说,忙忙碌碌眨眼之间就过去了。而连赤,则陷入了梦境之中,他行走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世界里,周围只剩下沉重的脚步声,再无他物。空洞洞的世界,黑暗侵袭,不会畏惧只会迷失。
“还有十秒钟。哎,那个孩子你们哪捡来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知道。跟你们研发组也没关系,操那么多心不累么?”
“……”
“怎么不说话了?”
“到时间了,先进去。”
“实验体仍然没反应,b3药剂成长期还没过吗?”
“过了,你们做好自己的就可以。b3型成长期已过,实验体无明显反应。现在时间16:15.34。”
“实验体有轻微挣扎举动,时间16:16.47。”
“生命体征,总体平稳。呼吸,有些紊乱。心跳,过快。实验体反应过激,右手挣开绷带,剧烈挣扎。时间16:20.03。”
连赤听见杂乱的人声,以及各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仪器,规律而又诡异。哪里?他在哪?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冷,好冷,被子呢?!没有,什么都没有!挣扎了一会儿发现只是徒劳,连赤安静下来,他似乎被绑架了?
胸口上传来温热感,这突如其来的温热感蔓延全身,像是有千万个蚂蚁遍布,不停啃食着。各个点的痛感传到胸口,忽然被放大。如同巨兽的利齿刺穿心脏,剧痛击垮了他的心神,松开紧咬的牙关,痛呼声脱口而出,掩盖了一室杂音。
“实验体有明显疼痛感,目前处于暂时性失明状态。痛呼声持续了……三分四十七秒。药物过量了么?他这样的身体素质,反应有些大。”
在b3药剂的用量后面打了个问号,接着走过去掀了一下实验体的衣服,平静的声音再度响起。
“实验体表征,皮肤泛红,b3药剂初步稳定期开始。体温,过高。心率,过低。实验体整体状态,良好。”
“实验体昏迷,时间16:32.17。b3型成长药剂进入稳定期,十小时,倒计时开始。”
药剂稳定期已过,但并没有人进来查看,夜间值班人员在外面看了几眼监控系统就离开了。一切都很正常,不必进房查看。
这里很少有人会在半夜还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除非是研发组那边的偏执狂们。夜间值班人员最头疼的就是这些赖着不走的偏执狂,他们经常会摸进实验室里搞实测,这没什么,但每次那几个人都会将实验室弄得一团糟!实验组的人早上看见这样的局面,八成会冲进那些人的休息室,双方打一架之后开始吵架,得闹一早上。至于实验室的惨状,就交给昨晚的值班人员,谁让他们没看好那些疯子呢!
值班人员走后,走廊里的灯光暗淡下去,昏黄的光芒投射在实验室冷冰冰的大门上,温暖的光芒仿佛被冻住,寒意侵袭,仿若门上染了一层白霜。
实验室内,惨白的灯光照耀着,各种仪器设备投下不规则的阴影,一动不动却散发着戾气。像是静静趴伏在地等待时机择人而噬的野兽,规律性的响声似是它们行动的信号,一旦停止,它们便暴起而上。
仪器声里面夹杂着其他声音,似乎是床上的那个人发出来的。细碎的□□声从他嘴角溢出,断断续续,在这冰冷的室内添了一份残忍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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