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要宇做得再小心,不过也是装装样子罢了。除了不在这睡,几乎已经算是全搬进来了。石头自从“退学”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有时候帮忙扫地、拖地和烧水。对于陈要宇这种不请自来的做法,石头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抗拒。他现在对自己的处境有种模糊的感觉,仿佛日子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也没有关系。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十二月份放过假的关系,石头一下子失去了一个明确的“目标”。
两个大人也就继续装糊涂,石头已经碰到好几次他们在门口楼楼抱抱。接受吗?如果有人这么直接地问,石头的答案一定也是直接的“不”;不接受吗?石头会请那个人不要问这么难的问题。
总而言之,他回答不了。或许等找到学校,或许过了年,一切又会变得简单吧。
过年……这不是魏诺和石头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了。仔细算算,应该是第三年。魏诺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送走了陈要宇,也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东奔西跑。h市说得出名字的学校像约好了一样,都没有额外的招生计划。“过年了……过年啊。”他自言自语着。
都说年关难过。魏诺从家里被赶出来的那一年起,直到领养石头之前,都是一个人过的。不过在魏诺的意识里,那也不算是“过年”。他不准备年货,也不张罗年夜饭,更不会放鞭炮——唯一提醒魏诺这是在过年的只有电视节目,春晚大概是为了他这种新年夜晚只能一个人在家的寂寞青年准备的。终于有某一年的晚上,魏诺决定不再独自一人守夜到天亮,于是就去领养了石头。
虽说多了一个人,往后的两年魏诺也没有特别准备什么东西,一切顺其自然。他备了些年货,做了两人份的年夜饭,放了“满天星”和“金箍棒”,看着春晚的小品哈哈大笑。总算有一丝年味。
这天陈要宇临走之前,魏诺打发石头去买些饮料和调料,多余的钱可以买点自己喜欢吃的零食。
“留下来过年吗?”魏诺装作不经意地随便一问,事实上三个晚上前就在辗转反侧。
“恩?我还在想如果你不提的话要不要厚脸皮地留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