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似乎并不太美好。
白景姝暗自庆幸自己留了一手,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来,然后再也挥之不去。
“你就不怕出意外?”凰誉罕见地质疑。
“不可能!”白景姝挑眉,坐下来顺势揽过凰誉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上,凰誉被吓了一大跳,反射性地挣扎,结果被她下一句话惊得全身僵硬,“他若是不愿放手,你就嫁给他呗。”
楼凰誉皱眉,这般轻佻满不在乎的语气令她非常不舒服,辛辣的感觉越发强烈,甚至隐隐有涩然的味道,她不是商品货物能够随意推开,更何况,这个人还在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前一刻说不允许和楚然如何如何,下一刻,就能转身把她推给另外的人?
白景姝死死地抱住挣扎的她,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间轻笑开,“傻瓜,你想什么呢,晋玄是我啊。”
楼凰誉一怔,默然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
“我怎么可能让你嫁给别人,真是笨啊,你想嫁都不可能,‘白景姝’这个名字只是暂时地继续用,以后我要做什么,定是不能用一个‘死去’人的名字,晋玄是我在当初决定用死亡证明书了结白家的关系时,就买了另一个身份,不过是个男子而已。”
“我之前没有给你说是觉得没必要,但是现在却觉得当初的决定非常高明。”白景姝越想越觉得自己好运,“你说要不要我直接女扮男装上门提亲呢?”
楼凰誉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自己不用再为进宫这件事发愁还是别的,之前怪异的感觉也消散,对她后面的话没怎么在意。
……
李媛媛所说的王梭的表哥姓朱,哪是“朱”,是名为“楚”,朱,楚,这两个字快速念过去真有点相似。
楚然在桐城派暂时住下来,美名其曰,念弟久矣。而白景姝第一反应就是他为凰誉而留下的。自然,后来的两天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他用各种借口去找凰誉,连偶遇邂逅之类的招数也用上,当中并不排除真正的恰好遇到。但不管他如何,白景姝总会时时刻刻地出现在凰誉身边,有意无意地用亲密的动作将自己和凰誉连成一体,如同宣誓主权。
饶是反应再迟钝也该觉察出景姝并不待见这个长相英俊的男子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该回避。但是楚然仍旧能够装作不知,和人谈天说地言笑晏晏,面上不显任何尴尬难堪。
虽然白景姝内心是极为排斥他,但在人前她绝对不会不给他面子,也不会说什么不合规矩的话来。
毕竟她不愿意让凰誉为难,也不会失去自己的风度。活了这么久,死过一次,执念是她,其他人都只能是陪衬,只要最后那个人属于自己就行。
楚然就像是和白景姝耗上了一样。他并非不懂白景姝对楼凰誉流露出来的情感,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没有机会。
景姝的心法渐入佳境,凰誉便恢复了作息时间要每日去练功。楚然每次都会挑选她回来的时候来找她。
这日,凰誉被大师兄叫住留下来,说是有事商议,其他弟子就散了。
景姝有东西在凰誉房间,去而复返时,在回廊上看到远远出一个人影渐渐靠近。
若单纯的用一个女人的眼光去看楚然,他绝对是很多人心中夫君的理想人选,光是一副好皮囊就足够令人趋之若鹜,何况,他从小被养在军营,家教严厉,学富五车,没有富贵子弟该有的娇气,也没有武将的粗莽。
倘使白景姝就只是白景姝,不是爱上楼凰誉的白景姝,那好友能够得到此人的爱慕,她定是极为欢欣的。
世间最怕的莫过于然而……
然而白景姝喜欢楼凰誉。
从情敌的面上去看,这个楚然就不那么讨人喜欢了。
楚然见到白景姝并不惊讶,他优雅作揖,缓声道:“景姝姑娘,好巧。”
白景姝笑着还礼,“是啊,很巧。”见他目光不自觉地往后看去,就明白他在找凰誉的踪影,遂好心提点,“凰誉今日有事,还未曾回来。”
心事被捅破,楚然抿了抿唇,说:“原来如此,那在下晚些再来。”
“凰誉晚些时候不会回她房间。”景姝嘴角含笑,眼神沉沉如海,“她会到我那去,今日公子恐怕是不能见她了。”
楚然愣了一会,瞧着她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才继续,“那真是不巧,不过在下确实找楼姑娘有事,白小姐要是方便,就帮在下一个小忙罢。”
白小姐?
景姝失笑,自她的好爹爹办了葬礼以来,应该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至少在不知情人的眼中,白家大小姐是死了的。楚然之前一直不曾称呼她姓氏,应该是早就知晓了她的身份,至于是如何暴露的她并不在意,楚然的手段她也可以知道些。
但是,这般暗示性的话,听在耳中真是觉得微微刺耳。于是她笑得愈发谦恭,薄唇吐出三个字:“不方便。”
“……”
“公子是明白人,在下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只是公子就没想过这般大张旗鼓地每天往这边跑,不会有人说闲话吗?”
楚然怎么也料不到她会这般直白,据他这两天观察,这个人应该是极为含蓄的,说话也是绵里藏针,懂得在人前周旋,至少不会给人难堪。可现在,粗暴地撕开他的伪装露出里面的目的,尽管他不觉得难看,可还是少不了惊讶。
“是在下思虑不周了,给姑娘造成了麻烦,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