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铁捶凑准正面靠近的一骑,手中通身铁打的重枪直挺挺地脱手而去。“砰”地一声巨响,铁枪洞穿一骑的躯干,如同刺穿一块豆腐似的!那骑兵立刻从马上歪倒,连后面一骑辽兵的坐骑也“嘶鸣”跪倒。溅在空中的血雾很快就扑面而来。
瞬息之间,一众铁枪从空中飞了出去。铁枪借着重量和战马冲锋的速度,简直无坚不摧,辽军拿盾的都挡不住。一时间中央一团敌兵落马,人仰马翻惨叫四起,那场面就好像敌兵冲过来踩到了陷阱一样!
“霍……”唐军前军将士齐声怒吼一声,声势立刻壮大,怒吼声震动天地。将士们士气高涨,奋勇猛冲而上。
铁捶把另一只铁枪从左手换到右手,左手顺手从背上拔出另一枝!他还来不及再次投掷,已经冲至辽军马群内,顺手便一枪向右侧一骑刺去。“哐”地一声金属剧烈的撞击声,那暴力的碰撞叫四下的人听得都心惊胆颤!
铁捶娴熟地把手一松,铁枪已入辽骑躯干,两骑迎面对冲的极快速度、加上铁捶巨大的臂力前击,那辽军战马上的骑士十分夸张,连人带枪在空中倒飞出去!
“铛!”片刻后刺眼的火花一闪,只见一截断掉的铁剑向空中飞去。
两军刚一接触,辽军还未没来得及凭借正面宽度、从左右两翼包抄铁捶部,铁捶已经率众径直突进了辽军马群!
战阵上杀声震天,兵器乱舞。一股股马群如同乱流的洪水一样在冲刷奔涌,厮杀之间,箭矢在空中乱飞,还有锋利的梭枪急速地乱窜,马群里不断有人落下马去,场面十分恐怖。呐喊声更是震天响,奔走的骑战之中,没有懦弱的人,停下来就是死!每个人都被迫成了一往无前的勇士。
辽军前来阻击的人马虽众,纵深不够,迅速就被铁捶部从中间击穿。辽军从左右两翼骑射围攻,后面追赶,两军的弓箭“噼里啪啦”嗖嗖乱飞。
铁捶径直向堡垒群冲了进去,唐军骑兵纷纷进入工事区域。辽军追至,堡垒土墙上的弩射程比骑射远,甚至还有胳膊粗的弩炮在空中飞来!辽军骑兵靠近堡垒十分吃亏,且堡垒群之间不好展开,追击受阻。
这时杨延昭部也从南边左翼策应,辽军已是无法阻止唐军骑兵与涿州军汇合。
涿州城外,此时步骑云集,到处都是人马,原野上,城楼和堡垒隐隐可见,成阵的军队,四下汇集的马兵让这里仿佛一个巨大的军营。
铁捶瞧得杨延昭那面巨大的方形帅旗,策马过去,此时他浑身的衣甲上都是血迹,个子又大,骑在马上十分可怖。来到杨延昭的中军时,呼延赞也骑马过来了、他在马上抱拳道:“本将已恭候李点检多时。”
杨延昭径直说道:“增援涿州的只有两万余殿前司精骑。”
呼延赞激动道:“有援兵就好!兵多可攻,兵少亦可守。本将把步兵分作四阵,分列四角李点检的精骑居中,辽军攻何处,骑兵便可迅速增援策应工事堡垒防御,我军防守可保无虞!”
呼延赞说罢,顿了顿又抱拳道:“请杨将军决断。”
一句话便分清了涿州诸部的统帅权,呼延赞还是很懂事的……杨延昭是殿前司的人,又是皇亲,呼延赞是侍卫马步司最高武将,听令就是了。
杨延昭看了呼延赞一眼,说道:“此略甚妙,先保涿州为上。堡垒方圆占地极广,十几万人也没法将整个地方围死咱们守好,也可出动攻击。”
可以主动出击只是一种可能,实际显然进攻兵力不足。涿州兵少也能与辽军在城外野战,靠的是堡垒工事的支点一旦离开附近,野战兵力差距就太大了。
不过,杨延昭的援兵只是第一批而已!
杨延昭又掏出一封字迹难看的书信来,递给呼延赞说道:“皇上亲笔书信,呼延将军请看看再说。”
呼延赞快速地看了一遍,抬头道:“咱们总算能和辽人大干一场了!”
幽州城东北、温渝河沿岸,河水滋润了许多树木,这个季节早已凋零但积雪挂在树枝上却让凋零的树木仿佛绽放了一簇簇团花,分外漂亮。
村庄里房屋上也覆盖了积雪,仿佛被雪藏在了里面。
张江骑着马穿过银装素裹的林间道路,勒住战马激动地看着远方。片刻后,一众部将也策马上来,三马并列,坐骑上的大汉都目光明亮地盯着前方。
连战马的前蹄也刨着雪地,有些迫不及待似的。
正前方的大路上,一长串的人马正在缓慢地爬行,里面还有成群结队的绵羊、牛马拉着的大车。
张江转头沉声道:“瞧样子,他们还没发现咱们。”
沈放道:“估摸着以为咱们是自己人哩!”
张江笑道:“这里在辽军背后纵深,说不定他们还真会认错人。”
后边大股马兵也缓缓地上前来了。张江顿时收住笑容,抬起手喊道:“传令,偃旗息鼓,缓慢靠近!”
“得令!”
大股唐军马兵从林间道路出来,慢慢地向前行进,后面出来的人马向左右翼展开,军队逐渐变得庞大,中间是开阔地显然不可能掩藏行踪了。大伙儿都没吭声,偶尔传来一声咳嗽以及马的鼻子里发出的声音。
张江小心地从箭壶里抽出了一枝箭矢,保持着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