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漫,完全没有因受伤而有所收敛,却更引发了沐燕非的怒火,阴沈着脸,扶他靠在树旁,道:“撑到我收拾完那些人,再给你裹伤。”“呃?”陶然讶然看他,沐燕非眸光却转向手中妖刀,继而由妖刀移到那几人身上,那些人见陶然受伤颇重,沐燕非内力有限,顿时士气大振,握剑向他们逼近,沐燕非没退,反而大踏步向前迎上,旋即立住身形,双手握住刀柄,墨刀扬起举至眼前,前方大开,胸前无一不露要害,反而令人无从下手,双眸微眯,突然刀锋划过,向近前之人劈下。杀手适才跟沐燕非交过手,了解他的刀势路子,知道他内力有限,又见他受了伤,故而不像最初那样凝重,谁知妖刀握在沐燕非手中,横刀挥舞间来势如电,气势比方才陡然激长数倍,当首之人猝不及防,慌忙横剑招架,剑身被黑刃震成数段,刀势未减,直切入他胸前,男人撞飞出去,胸骨被内力击碎,鲜血不断喷出,显然是活不成了。沐燕非一击得手,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抢身攻上,弯刀在手间幻出一道玄色锋芒,刀锋在内力催动下凌厉诡谲,势不可挡,那几人远不是他的对手,须臾便个个身受重击,最后一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跑,被沐燕非从后面扬刀凌空劈下,沈闷声响传来,他的脊骨被斩断,扑地倒下。沐燕非撤刀收势,将妖刀归于刀鞘,夕阳已落,晚风拂起他身上白衣,被血溅红的衣袂随风卷起,透着死亡过后的惨烈。“好刀法!”身后传来赞叹,沐燕非没回头,眉头攒起,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着收紧,方才一时怒极,不自觉地强行运气,牵引了蛰伏的真气,内息不受控制地在体内攒动,丹田痛不可挡,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态,他用左手掩住小腹,努力让自己立稳身形,缓缓调息,压住賁张的气息。陶然在沐燕非身后,看不到他难受模样,半晌不见他回话,颇为奇怪,挣扎着走过来,便见沐燕非刀尖撑地,勉强支住身体,煞白脸上沾满了汗珠,握刀的手绷得很紧,以至于指骨泛白,顿时明白了他不适的原因,急忙扶住他,怨道:“明知自己现在功力有限,还妄动真气,你想走火入魔吗?”不强行催发内力,难道要他坐以待毙吗?沐燕非拂开陶然的搀扶,却因用力过猛晃了晃,喉咙一甜,血咳了出来,陶然再次扶住他,道:“这时候你还逞什么强?”沐燕非的闷气随血咯出,心口反倒觉得舒畅了很多,他伸手擦去嘴角血跡,方才那阵剧痛过去了,气力也被抽去了大半,转头看陶然,陶然也在看他,品到眼神中闪烁的关切,他感觉气息又激荡起来,问:“你怎么样?”“在没得到你的允许前,我还不敢死。”陶然开着玩笑,脸色却不比沐燕非好多少,他小腹中的那一剑虽然出血严重,但其实伤得并不深,剑尖上涂了毒,反而减轻了伤痛,只是毒气随血流动,有些眩晕,见沐燕非没事,便靠着树席地坐了下来。沐燕非也坐下,内力在调息下慢慢平和,他缓过来后,转头,眼光扫过陶然的伤口,道:“躺下。”陶然乖乖照做了,看到沐燕非伸手扯自己的腰带,他眼睛眨眨,认真道:“其实,我不是个随便的人。”小腹剧痛传来,伤口旁边的部位被狠狠按了一下,陶然没防备,身体本能地弓起,沐燕非冷冷道:“不介意伤口流血的话,你可以继续说。”陶然闭上了嘴,看着沐燕非把自己衣带扯开,内衣撩上去,露出腹下创口。敏感部位袒露在另一个男人面前,任陶然游戏花丛,也有些拘谨,反而沐燕非神色平常,见血已经止住了,凝固在伤口周围的血渍稍稍泛黑,剑尖虽然涂了毒,还好大量失血冲淡了毒性,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他提起妖刀,手指在刀鞘上轻弹,刀口弹出两寸,没等陶然反应过来,冰冷刃口便对在他伤口上。刀刃锋利,伤口被碰到,登时又有血流出,冰冷触感逼得陶然一颤,沐燕非早已防备,及时按住了他,道:“妖刀有解毒之效,让它饮你的血,可解伤口剑毒。”“我刚才为了解毒已经放很多血了。”从未见过的解毒办法,陶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而且这毒不重,就算稍有渗入,也不会危及生命。”沐燕非回刀入鞘,拿出药膏帮陶然伤口敷好,又拉住他的内衣衣袂一扯,扯成略长的布条,将伤口包住了,陶然看着沐燕非熟练包扎,想起当日在破庙自己为他敷伤的情景,不由苦笑,“你等这一天一定等很久了。”沐燕非抬眼看他,“没我想的那么久,只能说你太倒楣。”“王爷,请想想我这一剑是为谁伤的,你这样说就没一点负疚吗?嗯……”腹部猛地一紧,却是沐燕非在包扎完后用力勒紧布带,看着陶然痛得嘶了口气,不敢再多话,沐燕非嘴角愉悦地翘起,问:“觉得怎样?”陶然没答,在地上躺了半天才爬起来,嘴角扯了扯,道:“谢王爷手下留情。”
风起澜城尽飞花29
沐燕非没理会他的揶揄,转过身,眼神扫过方才的修罗战场,其中一人还没咽气,蒙住脸的黑布下传来轻微喘息,沐燕非走过去,陶然以为他要询问对方来历,也急忙跟上,谁知沐燕非只是抬腿踩在男人胸口,胸骨碎裂声中,那人再无声息。“你怎么杀了他?问问他的来历也好。”“我对死人没兴趣。”“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指使他来的?”“知道了,可以解决什么问题吗?”奇怪的提问,让陶然张口结舌,沐燕非已然转身离开,陶然跟上,却因快走牵扯了小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