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姓男子这才各看了二人一眼,笑道:“据说,此次这妙手无影所盗之物,是一颗天下绝无仅有的奇珍,名叫‘碧血珍珠’!”
“碧血珍珠?”另两人异口同声重复,语气却是又惊又疑。
“嘿,没听说过吧?”张姓男子咧嘴一笑,“想知道这东西干嘛用的么?”
那两人同时点头。
客栈里原本的蝇蝇细语也不知何时了无了声息,偌大的地方就只有这张姓男子一人的声音在娓娓道来:“知道传闻中的万年寒玉床吧?据说,这碧血珍珠便和这万年寒玉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另两人立时眼中一亮,一人道:“乖乖,那不就是练功一日可当十日的无价之宝了?!”
张姓男子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那人迷茫了,犹豫问道:“难道不是?”
“呵,这碧血珍珠确是咱们武林人士可遇而不可求的奇宝,但传闻那宫正沧却不是拿它来增进功力的,”张姓男子顿了顿,语气有了一丝古怪,“而是拿来保他亡妻尸身不腐!”
一时间客栈里“噗”声四起,不少人同时喷了嘴里的酒。
议论声渐起,大多数都在感叹,这宫正沧,果不愧是金玉山庄的庄主,竟连暴殄天物也是如此气派不凡啊......不过再细想一层,却可见这宫正沧对其爱妻的情意之深之切,让人叹惋!
“你干嘛这样看我?”角落里的一张桌边,一个面貌俊秀的公子斜着眼看他身边的少年,莫名其妙地悄悄问道。
那少年相貌平凡,却有着一双黑亮如星如辰的瞳眸,身着极为普通的厚布衣,倒像是那俊秀公子的小厮。只见他面色淡然地微微动了动嘴,声音却清澈得如笙如箫,“真的?”
那俊秀公子嘴角微抽,“我怎会知道是不是真的......”
少年黑亮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宛如无形的逼问。
俊秀公子撇了撇嘴,无奈道:“......这碧血珍珠可能是有吧,但我却没见过。”他顿了下,转而低低笑道:“你想知道妙手无影到底偷得是什么么?”
少年扭头看向窗外,“不想。”
“那你刚刚为何要问?”
少年轻嗤了声,“只是觉得宫正沧不像这种人。”
俊秀公子眼光一闪,饶有兴趣地问:“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难道你......”少年的话戛然而止,转而凝神细听着什么。那俊秀公子一愣,随即却也恍然了。
只听先前那张姓男子正说道:“......巧了!这坠辰谷的事我也有所耳闻!”
他话刚完,客栈里随之又静了下来。
这时,一声笑语从二楼传来,“小二,给这位张兄再上一壶青风香琼润润喉!”
不少人闻言都朝二楼看去,见扶栏边立着的是一位锦衣华衫额系玉带的公子,瞬时了然,怪不得点得起这名满江州的金贵酒!
那张姓男子起身朝二楼抱拳礼了礼,笑道:“多谢兄台了!”
“张兄客气,”二楼的锦衣公子回了一礼,“在下和在座一样,对这坠辰谷的事很有兴趣,希望张兄可以解惑一二。”
张姓男子嘿嘿一笑,“其实在下所闻也不多,只知道,此次坠辰谷如此大动静,却也是为了寻一个人。”
二楼的锦衣公子紧接问道:“什么人?”
“这个,我也就不知道了。”张姓男子摸了摸鼻子,歉意一笑,转身坐了回去。
他同桌的一人小声问道:“张兄,你真的不知道?”
张姓男子叹了声,“只知道个大概不就行了,知道的太清楚也不是好事。”
他这一句倒没有故意放大声音,只是少数耳力不错的仍听了个仔细,心思灵活的也就猜出了几分。
角落的俊秀公子看了眼同桌面无表情的少年,挑了嘴角轻笑,“说起来,咱俩也可以算作同病相怜了。”
少年冷笑一声,“怎算?对你用的是‘通缉’,对我却是‘寻’。”
俊秀公子哼了声,“反正都是找的意思。”却见少年又看向窗外,一脸不想搭理他的模样,他顿感无趣,提筷夹了两口小菜,正想再寻思些话题来,却突觉客栈里起了一阵骚动,扭头看去,正看见十数人走进客栈,领头的是一位摇着金边银里扇俊雅倜傥的年轻公子。他立时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佯装低头夹菜,嘴中却细细提醒那还看着窗外的少年,“喂,是泊乐公子!”
那少年闻言微微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脸看向了门口处,却正与目光扫过来的秦泊对了个正着。他眼中微动,却立马镇定了下来,眼光继续向秦泊身后随意一扫,便面目平静地回转了过去。
秦泊却停了脚步,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布衣少年微微皱眉——他竟无端对这人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却又丝毫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突然心中一动,难道是……眼光微闪,他毅然迈步朝那人走去。
眼角余光见此,俊秀公子立时有些紧张,微张了嘴,唇却未动地道:“他过来了!怎么办?!”
少年虽是背对着门口,耳中却也听见了渐近的脚步声,淡然低声道:“考验你这易容术的时候到了。”
俊秀公子立时心中哭笑不得,“我的易容术定是没问题,就怕你一说话被他听出来……”
却见少年扯了下嘴角,不紧不慢地轻吐了四个字,“我是哑巴。”
俊秀公子一怔,接着眼光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心中不觉便想让秦泊再走快些,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