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绽出一抹绿光,不太意外得到这种答案。
“算我一份。”
黑衣人闻言扬起眉,青衣人不由他拒绝,低笑道:“我不是为你,我是为他。”二人比较不危险,好的也比较快不是吗。
黑衣人思索片刻,同意了。“既然如此,只剩下一个问题。”收起彷佛被烫伤的手指,他看向窗外,道:“他不能接受的。”
青衣人理解的点点头。“要用强的?”说出口的同时下意识皱起眉,他不喜欢这个主意。
黑衣人也不喜欢。想到要做跟妖兵相同的事,让这个人哭、让这个人痛苦,他宁可现在忍痛给他一剑,至少是刹那断魂,不受折磨。
“…用骗的,给他下暗示。”虽然他也不喜欢骗,但不这麽做,以这人的性格绝不会接受,就算为了求生亦然。
< 待续 >
小攻现身了,不过有2只xd
异人种 第六章
韩士舒迷蒙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陌生的房间,他躺在一张很大的炕上,就是北方人睡得那种石炕,炕上垫了一层厚厚的软棉,但他还是觉得背部火烧火燎的疼。眼角瞥见一旁的小几上有一杯水,想去拿,探出被褥的手却包满纱布,飘来刺鼻的药味,他是怎麽了?
“舒儿,你醒了。”一名眯眼微笑的男子快速走至床边,体贴的问:“口乾吗?你现在还不能喝水。”男子从几上的小盒取出棉棒,沾了水轻轻滋润自己乾裂的嘴唇。
贪婪的汲取入喉的甘霖,一滴滴的虽一时难以解渴,却慢慢让沈重的肢体恢复生机。“够了吗?还要不要?”男子问,韩士舒诚实的点头,男子又沾了更多的水在他唇上。
“…这里是哪里?”开口心惊,他的声音粗嘎的有如裂弦的乐器,几不成调,四周的摆设都很陌生,眼前的人也很陌生。“你是谁…我…我…我又是谁?”脑里为何一片空白,头…好疼…
男子眯起眼睛隐去部份的情绪,他坐在床沿,拉起韩士舒的手缓缓揉搓掌心,轻声问道:“舒儿都不记得了吗?”
韩士舒摇摇头,无措和恐慌因男子温柔的触抚渐渐静了下来,虽然不懂他为何唤自己舒儿,但这人看起来很友善,不会伤害他。
“舒儿因故跟我们大吵一架,私自跑下山,碰到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这样遍体鳞伤的回来。”男子既生气又舍不得责罚似的摸摸他的头、摸摸他的脸,贴著他脸颊的大掌非常小心,好像怕弄痛了自己。
“…很不好…的事情?”韩士舒直觉颤了一下,灰白的影像闪过心头,快得让人看不清,他却恐於去捕捉。
“那是我们的错,舒儿,你记不起来也好,你若记得,我们也会想方设法的为你抹去这段记忆。”男子面带微笑,心里却在想也许他该挑个时间到北境去,把所有碰过舒儿的妖兵彻底处理一下。
韩士舒不问了,因为对方看起来好像很难过,虽然他还是眯眯笑,但自己莫名就是知道。
“那我是……你是……”
“舒儿,你是舒儿,全名韩士舒。”男子低头在他掌心印下一吻,然後自我介绍道:“我是孟信,巫孟信,是你的丈夫。”
丈、丈夫!?韩士舒差点咬到舌头,不能怪他,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什麽都想不起来的人,突然有一天醒来被人告知自己有一个丈夫,任谁都会吓一大跳,尤其、尤其他是男子吧!?男子怎麽会有丈夫!?男子应该是娶妻,有妻妾才对。
彷佛未看见韩士舒的惊讶,男子神色平常的将韩士舒冰凉的手塞回被褥,说:“你现在的身子还很差,再多睡一回儿,我去准备点吃的,有想吃的东西吗?”
韩士舒摇摇头,他全身上下都痛,没有胃口。
“那就先睡。”男子轻轻揉著他後颈,低声哄著,韩士舒眼皮渐沉,不到一刻钟就匀匀睡著了。
巫孟信悄声退出卧房,厅外一名男子坐在哪里,不知坐了多久,以他的耳力,刚刚两人的对话都无所遁形。
“下暗示了?”
“没有。”巫孟信面露忧色。
“记忆是舒儿自己消除的,可能是事实太残酷,残酷到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一旦忆起就会身心崩溃,所以索性选择封闭,只是我没想到他激烈到连自己的身份和过往都一并舍弃了。”通常表示极端的否定自我、抹煞自我,遗忘是一种卸除情绪的方法,更多人更常用的另一种方法叫做───自缢。
一袭黑袍的男子默然不语,好半晌才说:“忘了也好,施用暗示多少会扭曲人的精神,从今以後,世上再也没有惜亲王韩士舒,他只是舒儿,单纯的舒儿。”男子桌前搁著一个大布包,里面是十来件的长衫长裤,亵裤里裤外袍均有,清一色是白色。
“我想再去一趟北境。”巫孟信说道,他後悔让那些人死得那麽轻松了。即使在盛怒中,巫孟信仍然带著微笑,只有微微的绿光从眼缝中透出来。
“没有必要。”黑衣男子漠然回绝。要下雨了,他该搬些柴火到厨房。
“大哥。”阴阴沈沈的声音从巫孟信口中吐出,不满对方的不当一回事。他的行动不需任何人同意。
二人并无血缘关系,不是真兄弟,他们年龄相差无几,能力也不分轩轾,叫声大哥非关敬畏,只是行走尘世的一种习惯。
“我已经去过回来了。”黑衣男子出门前淡淡说道。巫孟信一愣,杀气顿时泄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几句抱怨:“动作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