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枫打算离开的时候,哲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然后使劲一扯,凌枫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重重地甩到了墙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禁锢在了牢墙和哲的身体之间。
这是哲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凌枫,凌枫长得算不上漂亮,但是看上去却十分舒服。他曾经偶然见过凌枫的笑容,干干净净,不染杂尘。
从凌枫第一次和他说南北区的区别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很特别。他来这里的时间不算短,但是像凌枫这样能带给他意外的人却从未见过。在这个像地狱和笼子一样的地方,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任何人或事提起过兴致了。
也就是在那次,当许凌枫无论如何都不愿与凌枫为敌的时候他居然莫名的有些嫉妒,甚至在想为什么那个人不是自己。也对,在北区,很少会见到这么讲义气的人吧,确切的说是几乎没有。
所以说,许凌枫总能带给他意外。
“你们这些犯人真奇怪。”凌枫看着哲笑道,“男人真的可以成为女人的替代品?”
哲明显愣了愣,凌枫继续说道:“但是我想我没有那个义务供你泄欲吧,哲。”
“不是这样的!”
看着哲突然认真到有些着急的模样,凌枫愣了几秒,才有些试探地问道:“你喜欢男人?”
“不。”哲松开困住凌枫的手臂。如果那人是你的话。只是这句话他始终没能说出口。
过了几天放风的时候,哲刚走几步便被人挡住了去路。他抬起眼,笑道:“哟,封寒?有何贵干?”
“我要加入北区。”封寒向来讨厌拐弯抹角。
这些天独自呆在牢房,虽然放风的时候会有子轩和雨泽,但是那种寂寞却是始终无法填补的。封寒从来没有想过像自己这样生来便独自在黑暗中生存的人,竟然会这样惧怕起寂寞。他开始明白,他当初自作聪明地把凌枫一个人丢在牢房里有多残忍。
他早已经习惯了有凌枫在身边的日子,就像人活着每天都要呼吸一样。
只是现在,既然对方不愿意回来,那么就只有自己到有他的地方去。
他不在乎被人称作是背叛者,只要凌枫愿意他甚至可以跟他一起背叛整个世界在地狱里猖獗。
哲看了他几秒,笑道:“真不好意思,我想北区没有你的床位了。”
“我会让它有的。”丢下这一句,封寒转身离开。
封寒明白在监狱里杀人后对自己产生的威胁,监狱里的那些狱警想除掉他的心一天都没停止过。
但是他别无选择。
……
监狱里每天都会死人,从来没有所谓的太平。雨泽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不像那些犯人一旦听到哪里死了人就会像秃鹫一样兴奋地围过去。只是当这次他听到有人死在浴室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地跟了过去。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挤到人群前面他便看到了那具尸体,他的身体有烧焦的痕迹,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雨泽认得这张脸,不久前在楼道找过自己麻烦的男人。
后来狱医和狱警赶了过来,狱医经过检查证明是触电身亡。
雨泽明显在犯人和狱警脸上都看到了失望的神色,很显然,犯人们想再亲眼看一场热闹的好戏,而狱警则想让成天吊在身上的警棍看起来更有用一些。
雨泽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看着尸体的少年,感应到了雨泽的目光,他抬起眼,眼中的空洞与黑暗,充斥着对生命的漠然,不会因为看到生命的消逝而心生怜悯,也不回因为自己手上的一条人命而感到罪恶。雨泽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意外,与其满脸笑容一声声叫着自己‘美人儿’,雨泽倒觉得现在的这幅神色才是这个少年真正的样子,或者说是他该有的样子。
尸体被狱警跑了快白布抬走了,雨泽清楚这个从始至终都沉默着而不像其他犯人这般兴奋的少年就是这场触电意外的幕后导演。
等到人群散开后,雨泽才走到那个少年身边:“说吧,我的导演,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据我观察这个犯人的作息时间一般都很有规律,通常都会在下午三四点左右的时候来洗澡,因为这个时候浴室里通常都没有人,不会有他不想要的麻烦缠身。浴室的电线露出来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只不过是把一段绝缘皮做成自然脱落的样子,然后把那段电线放到地上,这样一旦他开始洗澡地面上出现水迹,水越来越多一旦碰到露出来的电线水就会导电,人体就会变成导体,强大的电流穿过全身,然后那个人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电线的长度有限制,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个人刚好在你电线所放的位置洗澡?”
少年耸了耸肩:“看上去几率的确不大,会出现的意外情况太多了。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死了,而且我们保全了自己。”
雨泽看着这个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实际却并不简单的甚至透着危险气息的少年:“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我叫sky。”看着雨泽的眼神,他明白他下一秒会说什么,只是他丝毫没有给雨泽说话的机会,“我是个艺术家。”他走上前,几乎就快贴上雨泽的身体,“最喜欢欣赏带有危险性的艺术品。”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雨泽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但是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论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一旦逾越了我的底线,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sky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