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翼到的时候,他们家已经锁了门,穆云翼狠命敲那个破旧的柴门,高以清也尖着嗓子大声喊人,很快,屋里就出来一个披着长袍,哈欠连天的中年汉子,手里擎着油灯,隔着门说:“是高家小五啊?你来找四叔干啥?”
高以清说:“我哥脚崴了,肿得那么老高,麻烦四叔帮忙去看一下。”
赵老四有点不耐烦:“小孩子家家,崴脚了有什么要紧,回去拿井水给他冲一冲就完了。”
说着,他就要转身回屋,穆云翼出声叫住:“四叔稍等一下。”他拿出几枚铜钱,在手心里捏着,喀拉喀拉地响,“四叔,听说您是咱们村里专制跌打损伤的,你的药酒更是远近闻名,我这里有几文钱,你把药酒给我们点吧。”
听说他俩愿意付钱,赵老四又转回来:“我那药酒,五文钱一筒。”
穆云翼数出五文钱递过去:“麻烦四叔了,就要一筒酒,不知道够不够用。”
看见他真把钱隔着门递过来,赵老四终于高兴起来,接过钱往屋里跑:“够用了够用了!我这可是我师父祖传的配方,上次清水河下游修堤,十几个河工腰都抻了,我用半筒酒就把他们都给治好了。”他去屋里取出来一个竹筒,递到穆云翼手里。
穆云翼看那竹筒有大约十厘米高,鸡蛋粗细,顶上用木头塞子封住,边沿缝隙的地方用胶封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回到高家大院,刚进门便听见屋里高以纯的声音:“小四你干嘛!你给我松手,这是元宝带回来的!你赶紧放开!”
紧跟着是高以良痞里痞气的声音:“我刚才就看见那小贱||种背了这么个口袋回来,家里的规矩你都忘啦?谁也不能藏私房钱,从外边拿了东西都要交给奶奶,识相的赶紧松手,要不然小心我揍你!”
高以纯急声喊:“那也得等元宝回来再说,你不能就这么把人家的东西拿走!”
夜深人静的,两个孩子争执的声音在院里都听得真真的,不过其他各房里静悄悄的一片,谁都没听到似的。
高以清叫了声“哥”就撒腿往屋里跑,穆云翼伸手把他拉住,让他去捡根烧柴的木棍,然后两个人悄声进屋,反手插了房门。
漆黑的屋里,高以纯在炕上,高以良在地上,两人正在拉扯穆云翼拿回来的那个布口袋,高以良虽然年纪比高以纯小,但有爹妈护着,吃得远比高以纯好,因此力气也比他大,一只手拉扯口袋,一只手去打高以纯的头,连拳头带巴掌,打得啪啪作响,高以纯一边让他松手,一边死死地将穆云翼的口袋抱在怀里。
高以清嗷一嗓子就要冲过去,被穆云翼拽住:“你看着门口,别让外人进来,也别让这小子出去!”说话功夫,已经把药酒放到了锅台上,大步冲进里屋,伸手揪住高以良的头发,向后狠命一拽,高以良吃痛,被他拽了个倒仰,咕咚一声,摔在地上,还没等挣扎起来,鼻子上眼眶上就连续挨了三四下,眼泪鼻血一起涌了出来,又酸又痛,脑袋发懵。
高以纯吓了一跳:“元宝!元宝!你们回来了!”
穆云翼答应着:“是啊,我回来了!”他知道自己力气不如高以良,因此开始几拳都打在对方的脸上,然后才骑坐在他身上,抡起拳头继续打。
高以良这时候才哇地一声哭出来,翻身把穆云翼拱翻在地,撒腿就往外跑,穆云翼是大人的芯子,比小孩子会打架,顺地滚过去,伸腿一绊,高以良立刻又跌了个狗吃屎,下巴磕在地上,咯嘣一下,舌头都咬破了,穆云翼扑过去,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又在他后背上擂了几拳。
高以良扯开嗓子,哇哇大哭,高以纯爬到炕沿上,先前以为穆云翼挨打,急着要下来,哪知几个回合功夫,高以良就被揍得鬼哭狼嚎,他也就停住,以为穆云翼取胜,把高以良打跑就算,没想到穆云翼不依不饶,高以良哭声越来越大,他赶紧劝道:“元宝!元宝,别打了,待会我四叔他们就要来了!”高以良听了这话,哭得更起劲了。
“小逼崽子你别哭了!不许哭了!”穆云翼连喊好几声,见不管用,伸手扯开高以良的腰带,把他裤子褪下来,叫来高以清:“小五,你给我拿棍子打,打到他不哭为止!”
高以良起棍子对着他的大腿平时没少欺负高以纯哥俩,高以清恨他入骨,这回得了穆云翼的令,立刻抡上胡抽乱打,虽然小孩子气力不足,还是打得高以良越发响亮地鬼哭狼嚎起来。
听见外面砸门的声音,穆云翼让高以清去那棍子把门顶住,然后把割鹿刀送到高以良的胯||下,恶狠狠地说:“在哭就把你这玩意割下来,让你变成女人!”
高以清条件反射地两腿一夹,幸亏带着刀鞘,要不然直接就变成太监了,不过他也立刻止住了哭声,转为小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