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溪一愕,他当真没有见过师兄这样。似乎什么招都不灵,滴水泼不进,这在过去十年中前所未有,因而他一时也怔住,竟不知道怎么办好。
苏晋之看也不看他,转身走到桌边,寻出了纸笔,铺在桌上。
“师……兄?”
魏溪犹疑着,只好从地上爬起来。不知为甚,他觉得现在撒娇也不管用了,心中有些害怕。他慢慢挪过去,瞧见苏晋之在写信,上款是“吾师”,心中猛地一凛。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是看见了么?”苏晋之不紧不慢地落笔,“写信。”
魏溪不仅看见上款,还看见他往下的内容,越看,越是心惊。他伸手往信纸上一按:“不行!”
苏晋之缓缓抬头:“你已年满十八,要在寻常人家,早就是娶妻生子的年龄。如今你跟着我,只是多带了一个不中用的累赘。你有一身本事,想当大英雄,我既然拦你不住,也不想再拦。你要当就当,我们自此断绝关系。只是这事要禀明师父,免得他老人家为你收尸的时候,反倒来怪我,这就冤枉了。”
魏溪死死看着他,牙根里蹦出两个字:“不行!”
“怎么不行?拜师也须你情我愿,何况我是你师兄,又不是你师父,养了你十年,还有什么欠你?莫非你一定要我守着看你到死,亲自给你买棺材、砌坟头、立墓碑,你才甘心?”苏晋之一哂,“这是孝子才做的事。你当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