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公公刚想高喊:“皇上驾到——”,就被景炎君用手势阻止了,后者已经迈进宫内的脚也收了回来,说不定他会打扰这美景,倒不如就这样窥视着。所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盛公公是第一次见万岁爷这般温柔,与先帝的中庸温和不同,景炎君向来凌厉治理,苛刑胜比始皇,但因百姓少有犯罪,因而也未被世人称为暴君。可跟了阻止这么多年,盛公公感觉万岁爷的脾气也很是暴躁,那么不可能迁就别人的人,怎么可能……
图兰和未央宫的奴人们很快搞好了关系,仆从们也很是亲近这位温和的主子,虽然景炎君并未设宴欢迎这位大漠的王爷,但上至太后,下至宫女,人人尽知宫内有位栗发绿眸的没人,甚喜四处走动。身居高位的贵妃们深谋远虑,不愿去招惹这位贵人,明面上不说,实际上就是躲着图兰,只有那些不知轻重的妃子、夫人去自找麻烦,用她们自己的话说,就是到头来惹了一身晦气。
图兰自然知道在这深宫中,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都是那景炎君的错,让这么多人误解他,得赶快找他澄清,不然自己的名声……
景炎君听说图兰喜欢去御花园三部,特抽了空,去制造一次“偶遇”,望着那不着脂粉,一袭白衣的清丽人儿,总感觉心中有火乱撞,燃起了他的激情。
“这花真美,叫什么?”图兰俯下身去嗅那自粉红花瓣中心散发出的芬芳,美的倾城。
“会殿下,这花名西府海棠,又称解语花,是……”
“是朕最喜欢的,盛开与光明之下,鲜艳的让其他花朵尽失颜色。”景炎君打断了应声宫女的话,举手阻止了宫人们跪地行礼的动作,望着图兰的侧脸,很是陶醉,也不知他是在说西府海棠,还是眼前这位美人。
图兰对汉语还不是很熟悉,反应了好久,才发觉一个“朕”字,天下敢这样自称的,也只有那个人了。放开手中的花茎,图兰站起身,挺直了背,即使身高不足与他平视,也依旧不失大漠王族的气势:“皇上来的正好,我有话对你说。”语气中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甜软的感觉。
景炎君笑了,视线又转到了阳光下的花海,侧对着图兰,半笑半怒的问道:“为何不对朕使用敬语?”
“我的恩师……教导我,除我族之王与父母外,绝不对任何人臣服,我既然是为两国交好而来的,就要与皇上平起平坐。当然,应尽之礼,我必会遵守,只是,绝非君臣之礼。”
“好!好一个绝非君臣之礼,有骨气,朕喜欢!”景炎君看到了图兰在提到“恩师”时,眼中除尊敬外,还有另一种情感,不由得想调戏他一下:“不知你在龙榻上可还有此骨气,朕很是期待。”
“你!”图兰羞愤的红了脸,在景炎君眼中十分诱人,他感觉自这个高高在上男人的眼神很灼人,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毫无隐私一般,图兰怒了:“请皇上放尊重些,我乃大漠王族,绝非任你□□侮辱的女流之辈,待南朝与我大漠签下和平条约,我就会归国!”
“你错了。”景炎君笑出声,“古往今来,质子是没有可以归国的,除非是逃离,何况你又是我光明正大迎娶来的,古有嬴政扣押太子燕丹,‘使日再中,天雨粟,令乌白头马生角,厨门木象生肉足,乃得归’已传为一段佳话,又有文成公主为两国和平嫁入吐蕃,在正常不过。”
“马背生鹿角怎么可能?太子燕丹他逃离秦国了。”
“没错,后来,他被生父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玖〕赌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