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珞了然点头,笑了笑道:“能否劳烦林副尉遣个人带我过去?”
林副尉笑道:“属下正巧得空,就由属下领您过去吧。”
萧珞点点头,随后便跟着他走出营帐。
军牢设在后山的山洞中,到了牢门口时林副尉极为自觉地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萧珞道了声谢,与随行保护的亲兵一同走进这略带阴冷潮湿的大牢,一直往里走至最深处,果然见到远远背对自己站着的贺翎与刑架上那名形容憔悴的“春生”,于是挥挥手示意亲兵去外面守着,自己则往里走了几步。
贺翎听到动静回头,紧蹙的眉目顿时舒展,迎上来拉住他的手笑起来:“长珩,你来了!王大人那里安顿好了?”
“他与爹谈得投机,用不着我安顿,我就先过来了。”
贺翎看着他眸子里的笑意,心里滋味难辨,感慨之余更多的是对他的感激,忍不住抬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弯了弯唇角,又重新牵起他的手将他带至“春生”面前,站定后才有些不舍地将他的手松开。
这是一间刑拘齐全的刑讯室,两侧燃着两盆柴火,哔剥作响,将晦暗不明的暗室照亮。“春生”身上遍布伤痕,显然是受过重刑,脸上被湿哒哒的乱发遮着,听到动静后费力地睁开眼朝萧珞看过来,瞳孔深处有些悲戚与无奈,倒是一点倔强都瞧不出来。
萧珞走近几步,仔细打量他的这张脸,虽然春生是贺羿院里的下人,他平时见的也不多,但印象还是有的,现在看着面前这个小兵,大致可以断定二人的确长得有九成相似。
“云戟,我瞧着他不像是宁死不屈的人。”萧珞后退几步凑到贺翎耳边低声道,又问,“你审出些什么来了?难道还有隐情?”
贺翎摇摇头,低声回道:“他与春生的确是孪生兄弟,不过都是被人利用了,他也一问三不知,唯一能交代出来的也就是一个庄晋,审不出别的来。”
萧珞点点头,走过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问道:“你与春生是何关系?”
“一母同胞的兄弟。”“春生”嗓音里透着虚弱,不过吐词倒是清晰。
“你们是原本就一直有联络,还是后来才相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