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两个嫂子见两人不肯离开,又待了片刻见一时半会儿没好戏看也不打算等了,蓝千珏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于是跟王氏说了声便走了。
那王氏也不管两人了,径直回了家中。
一时间院子里清静了下来,只留老者与老妇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一脸的不悦,好似是谁家借他大米还他黑豆一般。
时至日跌,周老三揪着两只野兔带着小宝回来了。
周老三进门便看见了坐在院中的两名陌生人,这两人穿着褴褛浑身脏乱,坐在院中瑟瑟发抖却摆着一副臭脸,让人看了好生反感,他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打量两人几眼,这才牵着小宝上前去喊门。
周嫂听是自家男人回来了,于是忙上前去开门,她先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那两人,随后小声的跟他说了下这都是王氏的所作所为,周老三一听顿时咬牙切齿,却也并未多说便准备进屋。
那坐在石凳上的两人瞧见了,急忙冲上前来要强行进屋去,周哥抬手来挡住两人,莫名其妙地说:“你们谁啊,问都不问就往屋里钻,谁把你们带进院子里来的?!傻子不成!什么人都往院子里带,是成心想闹出点事来吗?!”
后面这几句话他是冲着东厢说的,且还十分大声,显然是故意在说王氏。
老者以前身为大户财主,即便是颠沛流离寄人篱下这么久也没将他那横行霸道唯我独尊的脾性改了,他怒道:“你婆姨扣下了我外孙子,你还有理了,赶紧把我孙儿抱出来!不然咱们就去村长家理论去!”
“放屁!”周老三呸了声,说:“谁是你孙子?我媳妇扣谁了?”
“我是沈季尧他老子!你说谁是我孙子?”老者瞪大了眼吼道。
哟,原来还是沈季尧他爹,以前镇上有名的财主,周老三更不屑了,能将自己儿子抵押的人会是什么好人。
“我管你谁的老子,跟我吼?这是我家!还当自己是大财主呢,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你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照样敢撵你滚出去!”周老三把小宝往屋里推去,周嫂一把抱起小宝,他把门拉关上,一把操起立在墙边的竹扫帚扬起,说:“赶紧滚出去!”
老者挺直腰背,趾高气扬地说:“你敢?”
“问我敢不敢?”周老三气极反笑,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他手中的竹扫帚便横扫而来,啪的打在了两人身上。
两人哎哟叫了声,被打得跳了起来,周老三也不手软,扫帚不住往两人身上招呼,两人哪里反抗得了,就这般毫无还手余地被扫出了院子。
老者狼狈的站在外面,仍旧不忘恶狠狠的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周老三呸了声,说:“我等着啊,可别叫我失望才是。”说完便转身走到门边去将扫帚放好回了屋。
两人站在院外,妇人眼里满是怨毒,却说:“老爷,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若是真激怒了你儿子,他不留你那可如何是好,眼看着就要除夕了,他若是真不留你,咱们俩还能去哪儿啊。”
“你少唠叨!”老者转身去找地方避风,不满地说:“我是他爹!他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这畜生的脾性我了解得很,胆小如鼠,他敢不留我?我还要让他亲自跪着求我回去!”
妇人跟着他坐到院外的草垛下,她眯了眯眼,不再说话。
日暮时分,蓝千珏背着一布袋货物,手中还拎着两只捆了脚的鸡,身后跟着大壮与沈季尧回来了。
沈季尧也拿了一些东西,反而是大壮,买得比较少,家中就他一人,过个年也没必要买多少东西。
蓝千珏时不时回头来看沈季尧,说:“累不累,豆腐给我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