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走了。”叶汐点点头,和路楚然道别了一声,但是却没有挪开脚步。
路楚然也还站在原地看着他,心里有点羽毛似的很轻很淡情绪正缓慢地在下坠。
叶汐咬着下唇犹豫了两秒,主动往前一步伸出手臂很短暂地抱了他一下,动作没出差错,脑子却好像打了结,说出来的话磕磕碰碰的,“我,那我,走了。”
路楚然的心情又好了,羽毛落到最底被一阵莫名的风又吹得重新飘起来,他顺着叶汐的动作趁着他还没退开的时候回搂住他,有点不舍似的用力收紧了,很轻的吻落在他的耳垂上,“嗯,路上小心。”
“好痒,你往我耳朵吹气了。”叶汐揉了揉开始发烫的耳朵,蹙着眉头又好像想笑那样表情古怪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开了车门进去,朝车窗外的人挥挥手,发动了车子逃跑似的走了。
在公司楼下停车场熄了火之后,他却一个人在车里静坐了好久,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笑了,一个人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乐个像个傻瓜一样,异样的情绪好像气泡一样在准备沸腾的水底噗噜噗噜地冒上来。
不是屈辱,不是厌倦,不是挣扎,不是懊恼,而是“他抱我了,真好。”
一切好像还是维持原样没什么不同,但又好像早已全然不同了。
叶汐依旧是叶汐,暧昧成瘾,对谁都是同等份量的关心,能敏感地察觉和迎合别人的需要,实际上心里不会牵起一丝波澜,自私又麻木地讨好别人与应付那些渴望回馈的讨好。
但是他在路楚然面前前所未有地感到惊慌失措,情绪被牵动了,却找不到适合安放的位置。
他不知道路楚然那样看着他什么也不说的时候到底需要他的什么,他能给出什么才能够换来他的高兴满意。
换作是别的人,他只会觉得既然对方让他觉得有些介意又不自在,那就找个借口疏远就好了,反正又没亏欠他什么干嘛要让自己别扭不痛快。
但这个人不一样,他不是别的人。
但凡有一点点良知的人,遇上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也是不忍心伤害的,即使谈不上掏心掏肺那么矫情,也想把自己仅剩不多的勉强扯得上是珍贵美好的东西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