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钱。”
“呃,用不了这么多。”有些窘,他其实只是随便一提,倒也不是真在乎。
温浅笑得云淡风轻:“收着吧,就当我为下次蹭吃蹭喝做准备。”
下次……是什么时候呢。老白想了想,终是没问。
到了镇上,老白陪温浅挑了匹好马,之后简单的互道珍重,老白没有再送。哪怕是目送对方的背影,都没有。
深吸口气,老白转过身开始和小贩讨价还价。这一天老白超常发挥,所有和他打了交道的小贩都欲哭无泪,想说自己今天出门做买卖没看皇历。
一场秋雨一场寒。当山间的风愈发萧瑟的时候,老白病了。可能是很久没受凉的缘故,这一次病来如山倒。足足折腾了快十来天也不见起色。当然这也不能怪老白,好容易用棉被把自己捂出了汗,却又要下地煎药,等药煎好服下再回到床上,之前的努力又白费了。老白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痛恨孤单,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真切的体会到一个人有多难。
在一个雨打芭蕉的夜晚,老白病入膏肓。
他几乎没办法下地去了,更别说煎药。于是他只能恍恍惚惚的蜷缩在被窝里,脑袋里走马观花都是从前的事儿。他记起了小时候偷懒不练易容被师傅骂的情景,记起了用易容戏弄伊贝琦时对方懊恼的表情,记起了带周小村上山时吃的那第一顿晚饭,记起了在破庙初次见温浅时的阴差阳错……
老白觉得自己快死了,不都说人只有在临死时才会对从前的事记得格外清晰么。
“老白……”
有人来了么?是谁在呼唤他?
“老白!”